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如果张松龄还不依不饶的话,就显得太心胸狭窄了,摇了摇头,他笑呵呵地跳下马背,“你已经当上官了,是中队长还是小队长,他们几个好像特别服气你一般。”
“骑兵分队副队长。”赵天龙脸上涌起了几分得意,笑呵呵地回应,“王队长,就是红胡子,说我马骑得好,所以专门建立了一支骑兵分队,还调了三十名好手给我,此外,游击队里头所有人的骑术,都归我來训练,这几个小家伙都是我的徒弟,所以才特别听我的话。”
这气度,的确远非常人所能及,怪不得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红胡子还能将喇嘛沟游击队不断发展壮大,心中悄悄将游击队长王洪和彭学文比较了一番,张松龄愈发相信自己向游击队示警的选择沒有错,“正队长呢,是谁,难道还有比你骑术更好的人不成,。”
“暂时由王队长自己兼着。”赵天龙笑了笑,低声回应,“本來是让我当的,我觉得自己刚刚入伙,寸功未立,一下子就当队长不太合适,所以王大队长才自己兼了,但是他只做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不管任由我随便折腾。”
看到张松龄满脸错愕,略做沉吟,他又低声补充,“不过游击队里头,当官不当官待遇都是一样,平时大伙见了面,也都互相称同志,谁也不能随便支使谁,只有在训练和执行任务的时候,我这个队长的话才在队里边说一不二。”(注1)
“我原來的部队里头,也提倡官兵平等。”张松龄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只是心有点儿虚,说出來的话不敢太大声。
“我听王队长说过,你原來的二十六路是支敢跟小鬼子硬碰硬的好部队。”赵天龙明显不太相信张松龄的话,却也不想在这个问題上较真儿,笑了笑,顺手从游击队员郑小宝手里抓过装马奶的皮口袋,干脆利落地解开袋子口的皮绳,给自己和张松龄都倒了满满一大碗,“咱们干一个,庆贺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干一个。”跟小鬼子兜了一天圈子,张松龄此刻又累又渴,接过木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赵天龙自己也干掉了一碗,然后将二人的木碗再度添满,再度将属于他自己的那份高高举起,“我先干了,你随意。”
张松龄点点头,端起酒碗就着游击队员们送上的干奶酪慢饮,马**酒度数很低,酒精含量基本上和啤酒相当,但是空着肚子连喝三碗之后,也令人隐隐有了醺醺然之意。
看看张松龄的脸色已经不象先前那么阴沉了,赵天龙举起酒碗,跟他碰了碰,一边喝,一边笑呵呵地问道:“你怎么选了这条路,要不是我不想跟鬼子的大部队碰上,临时起意要绕路走,说不定咱俩今天就错开了。”
即便他不问,张松龄也会给他一个解释,想了想,笑着回应,“我打了鬼子大部队的冷枪,然后被他们阴魂不散地追到这边,要不是你恰好赶到,我还得带着他们继续兜圈子,真说不定要兜到什么地方去呢。”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小鬼子顺顺当当地往喇嘛沟杀。”赵天龙一挑大拇指,满脸佩服,“后來小鬼子怎么又不继续追了,好像胡乱应付差事一般。”
“我的马快,但耐力一般,他们的马不如我的马快,耐力却非常好。”张松龄看了一眼周围的小游击队员们,故意将声音提得老高,“所以他们追不上我,我也甩不掉他们,结果到最后双方都疲了,就只能瞪着眼干耗,看谁先把谁耗趴下。”
“估计他们还知道你枪法好,谁也不想用自己的性命帮别人立功。”赵天龙从沒怀疑过张松龄会投降鬼子,主动替他将事情解释得更为清楚可信,“咱们不说这些了,接下來你打算怎么折腾小鬼子,是再绕到鬼子前面去挖陷阱,还从他们背后打冷枪,我跟你一块去,正好让他们几个小家伙长长见识。”
“我暂时还沒想好。”张松龄转头扫视了一圈,谨慎地回应,他发现赵天龙带來接应自己的游击队员都非常年青,其中有几个估计还不到十五岁,满脸稚嫩。
“你别看他们年龄小,打鬼子时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猜到张松龄在担心什么,赵天龙信誓旦旦地保证。
“对,我们可以立军令状,谁要是怂了,你就直接冲他脑袋开火。”
“带我们去,我们早就想见识见识您的枪法了。”
……
游击队员们擦拳磨掌,双眼里充满了战斗的渴望。
张松龄自己年龄也不大,但阅历却远非这些小游击队员们所能比,即便是赵天龙,在考虑问題时,也远不及他來得周到,看到众人跃跃欲试的模样,他非但沒有受到任何鼓舞,心里头却突然涌起了一股非常不安的感觉,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不怀疑这个,从沒怀疑过大伙的勇气,不过给小鬼子上眼药的事情,却不是人越多就越好。”
闻听此言,众游击队员们大急,眼巴巴围上來,大声祈求,“我们肯定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们可以在旁边接应你,免得你再被小鬼子追。”“赵队长,你替我们说一句话啊,咱们路上不是商量的好好的么,什么事情都一块儿干。”
赵天龙也觉得张松龄有点儿过于拿捏,先摆摆手,制止了大伙的嚷嚷,然后皱着眉头追问,“怎么着,你觉得哪里不妥当,。”。
张松龄沒有做任何解释,而是尽量轻松地笑着反问,“龙哥,这些孩子,都是你们骑兵队的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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