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到k大时正好赶上周末,休息了两天,周一晚上新学期的全校公选课通知刚发布下来。齐卿卿抱着电脑犹豫再三,最终选了一门相对冷门的“太阳系的简易科学”。室友煎蛋擦着头发路过,瞟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问:“这门课好过吗?”
“应该比美学好过……”音乐学院的美学课号称“重修收割机”,正巧是齐卿卿今年的专业必修课程,一堂课听下来迷迷糊糊的,愁得她脑瓜都发了芽。每每这时煎蛋都会无比庆幸自己当初转专业的英明决定,哪怕她因此成了人人听闻后敬而远之的数学系女大学生,但怎么都好过被美学那种极其抽象的概念折磨,最后还落得一个“自挂东南枝”的下场。而她转专业时因为数学系仅有的两个女生寝室已经住满,煎蛋便获批留在音乐系的寝室,一直和齐卿卿住在一起。
“你怎么突然对理科这么感兴趣了?”齐卿卿自己都还没想出答案,煎蛋就又奸笑着补一句,“爱屋及乌啊?”
话里明显指向温行止,齐卿卿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咬了一口,颤了颤,随即恢复正常。她撇撇嘴说:“温行止可能都忘记我是谁了。”除了飞机落地之后,她发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后,和温行止之间的联系便归于零。生活里关于他的部分除了偶尔的想念,就只剩下煎蛋和阿宁闲来兴起的调侃了。
煎蛋看齐卿卿轻皱眉头的样子,笑了一声把微湿的毛巾往齐卿卿的脑袋上一丢,却笑她说:“这小寡妇的模样,真是‘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啊。”
“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偷偷转去了中文系?”
煎蛋不屑地“嘁”了一声,伸手摸走她的手机:“借我玩会儿‘消消乐’啊。”
齐卿卿还有些疑惑,她爱玩“消消乐”这件事在酷爱狙击手游的煎蛋那儿,一直是个奇怪的笑点,今儿她怎么突然这么反常?直到睡前她习惯性地查看收件箱时,才发现自己和温行止的对话框不知何时更新了,里面赫然显示着一条煎蛋在一小时前发过去的信息,酸溜溜文绉绉地写道:“零星地想你,却也凑成了银河。”
煎蛋那丫——果然是个中文系学生吧!齐卿卿感觉大脑瞬间充血,一骨碌坐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书桌前玩游戏的煎蛋就淡淡地来了一句:“怎么,温行止回你了?”
“没有!”
“难道科学家连时差都异于常人?”
“这种话你让人家怎么回啊?”
“很难吗?他会算高阶微分方程,不会回你这条短信?”
“可我和他根本就没到可以说想念的地步啊!”
“现在不就到了吗?”
一句话让齐卿卿噎住,她坐在床上无语凝噎,看着煎蛋继续淡定自若地玩游戏,欲哭无泪地仰身摔回床上。
误交损友啊误交损友!
那一晚齐卿卿顺利地失眠了,大脑极其紧张地等待着手机响起收到短信的声音,盯着手机上的美国时间翻来覆去地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等到回复,她顶着一双快掉到地上的眼袋爬起床准备去上早课。
正在刷牙的煎蛋见此模样吓了一跳,蹦了句脏话:“乖乖,你这眼袋都能分三层了!”
齐卿卿幽怨地瞪了煎蛋一眼,抬手拿起漱口杯准备挤牙膏,煎蛋又问:“没回你?”
齐卿卿又瞪了她一眼,煎蛋瘪瘪嘴,无奈地耸肩说:“啊噢,没戏。”
你就是这样毫不留情地全然不知后悔地扼杀一个少女的春心的吗?
煎蛋被齐卿卿那堪比咒怨女鬼的眼神看得直发怵,连忙换个态度安慰她:“也不一定,可能温行止是忘了回呢?要不我再帮你发一条?这回发点儿和物理相关的情话怎么样?比如说……”
齐卿卿摇头不语,一边刷牙一边走回寝室拿手机,摁亮屏幕一看:美国时间18:32分,收件箱新消息为零。
什么事儿能让他忙到连短信都忘了回啊……
一直等到一周之后,齐卿卿心里的小鹿都已经跳得过劳死了,与温行止的对话框仍然停留在初始的那个页面。这七天来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性来安慰自己,但最终都全部失效。
彻底毁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手机塞进课桌的抽屉里,抬头看向讲台。公选课的老师正在比画投影幕布上的小行星,解释道:“45.5亿年前,小行星的大碰撞使得地球的自转轴偏转了23.5度,因此我们拥有了四季的更迭……”
齐卿卿难以自制地想到一个人,同样穿着西服上课,拿着麦克风严肃优雅地讲解着物理知识,低眸时显出一派世界都被盈盈握在掌中的温柔。
心脏顷刻变得柔软。
她还没想完,手机振动,有信息进来了。这几天因为等温行止回复而形成的条件反射此刻已经消失了,齐卿卿慢吞吞地摸出手机解锁,自动弹开的对话框上赫然显示着“温行止”三个大字,他写了简简单单四个字:“我回国了。”
齐卿卿以为这是幻觉,愣了五秒之后果断地退出程序,然后再点开反复确认了几遍——这确实是来自温行止留给她的电话号码发来的信息。
他居然——真的回国了。
2)
入团以来,齐卿卿第一次请假缺席了市乐团的排练,飞奔赶到大学城西门时已经迟到了好几分钟。齐卿卿老远就看见等在花坛前的温行止,一身白衣黑裤安静地立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种带着冷清和安稳感的温润,气质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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