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无心并不闪躲,双眼无惧的望着转瞬便将至的天罚雷电,不避亦不退,似乎无惧,却又不做任何防备。
就在闪电即将击主她的身体的那一刻,一道墨影电掠而至,长臂一展,将那身迎雷电的纤细身影一把搂过,于半空中翻身将她护在身下,以其项背替她承受那雷电之威。
鼻间传来那熟悉至极的体香,那是独属于清溪的味道,那温暖又略有陌生的怀抱,自他恢复记忆起,他的身形又有拔高,不再是她从前清晨醒来时搂拥的怀抱,却又给她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
雷电击中他的项背,裂破他的墨衫,一声沉闷又带着些微痛苦的哼声自他喉间发出,看得出他在极力隐忍,可那痛,似乎超乎他的想像。
她仿佛闻到一股鲜肉被烈火灼伤的焦糊味,心猛然下沉,随即疼痛无比,她竟为了逼他现身,而害他遭遇雷电之击,她以为,他会避开,他能避开。
抬眸,她对上那纵然痛苦万分,却依然幽深无底的双眸,那眸中,没有痛苦之色,却有着众多复杂难言的情绪,似乎有怨,又有怪,还有痴。
二人相对无言,他身子于空中再次翻转,脚掌微动,一团极淡却又厚实的云团立时凝于脚下,云团载着他二人,转瞬即逝,就算是于半空中俯瞰他们的天罚司神将,亦未能一眼看清,二人究竟去了何方。
只觉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看不清眼前景象,只知身子被他紧紧扣住,风驰电掣般朝着一个未知的所在飞掠而去。
虽是未知的所在,她却不觉丝毫惊谎,因拥着她的人,是清溪,是清溪啊!
不知过了多久,行速终于缓下,他扣着她的身子,降身于一片茫茫雪山之中,银装仿佛万里,自天空而降的层层白絮漫天纷飞,二人便这般顶风冒雪的降于那密且急的风雪之中,那蓬松柔软的积雪之上。
她穿得依然是寻常的绸布衫裙,在和玉都时,虽气温寒凉,却并不觉太冷,绸布衫裙尚可御寒,可在这万里雪飘的银白世界,那种寒意透骨而来,她似乎感觉血液都将在瞬间凝固,正欲释放内元御寒,却见清溪伸手间便取出一件银色轻裘,他霸道的将轻裘将她纤细的身子裹住,动作丝毫不见从前的温柔,动作粗鲁,却又拿捏有度,不至于伤了她。
似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悦,又不肯她受苦。
“清溪——”她柔顺的由他为她系上颈间丝绦,扬目凝着他刻意回避的眸光。
清溪只作未闻,为她系好轻裘,扬手间那极为熟悉的金顶玉环帐陡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他极为熟练的将帐篷支好,便看也不看她一眼掀帘而入,仿佛这里压根便没她这个人。
她不由气闷,他为何对她如此冷淡?若不想见她,又为何要来救她?又为何要带她来此荒凉之地?
她皱眉立于风雪之间,任凭那盈天大雪落于她的发间,颈间,裘上。
许是清溪在帐内久久不见她进来,生出许多情绪,只闻帐内传出清溪低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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