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辰才收拾完餐桌,老婆高玲打着手势吩咐道:“锅巴,再把地拖一下。”
郭辰不但是个聋子,还是个哑巴。
和他说话,要打哑语,不然,就是对牛弹琴。
因为他姓郭,高家人干脆就直呼他锅巴。
不但如此,最关键他还是个失忆人。
他进入高家之前的事一概都不记得了。如果身上没有身份证,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郭辰拿起拖把开始拖地。
高玲陪着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岳母看着郭辰猥琐的样子,很是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
当郭辰拖到落地花瓶跟前的时候,地面上有片积水,他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了出去。
咚,郭辰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客厅的落地花瓶上。
这一下撞的太过厉害,郭辰当即昏死过去。
落地花瓶被撞翻在地,摔的粉碎。
高玲和岳母几乎同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岳母冲向了满地花瓶,高玲则是冲向了郭辰。
正在书房绘画的岳父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
岳母呲牙咧嘴地看着摔碎的花瓶,疼的心里直打哆嗦。大呼小叫,哭天呛地。
“这个废物,干啥也不行,拖个地还把花瓶给打碎了。这个花瓶可是人家江总送的,价值几十万呢,我的天呐。”
岳父脸色铁青,他痴迷绘画,对这个花瓶更是爱不释手,他气的直跺脚,骂郭辰又废又蠢。
岳母抬脚对着趴在地上的郭辰就是一脚。
郭辰的头磕破,鲜血直流。高玲生气地指责母亲不该再踢他。
岳母怒气冲冲,叫嚷着就该直接把这个废物给撞死。
高玲看郭辰昏迷不醒,很是担心,要送他去医院。
就在这时,郭辰身子动了一下,嘴里发出了含糊的声音。
“锅巴,你终于醒了。”高玲惊喜地道。
郭辰眉头紧皱,头疼欲裂。
脑海中的很多信息不住地跳跃着。
京师、华都、阴暗角落,怒声大吼,遍体鳞伤。
耳朵聋了,嘴巴哑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
当装卸工,进了高家,成了赘婿,做牛做马,尊严丧失,受尽屈辱。
这一系列的信息不断袭来,但却很是模糊,没有一点连贯性,让郭辰头疼更甚,他痛苦不堪地双手紧紧抱住了头。
看郭辰这么难受,高玲急着要送他去医院,母亲却不同意。说他都醒了,还送什么医院?他这条命能抵得过这只花瓶吗?给他包扎一下就很不错了。
郭辰身子猛地一颤,他竟然听到了岳母的这番话,虽然耳朵在嗡嗡作响,但他还是听到了,这让他极其震惊。
难道自己的聋耳竟然好了?
母亲太过强势,高玲虽然心疼郭辰,但也不敢再说啥了,急忙取来纱布,给郭辰包扎了一下,扶他去卧室休息。
郭辰躺在卧室的地铺上,昏睡了半个多小时,渐渐醒来。
这次醒来,他的头不再疼了,外界的声音也听的更加真切了,脑海中的那些信息也逐渐连贯了起来。
三年之前,他从京师来到了华都。一天傍晚,他驾驶豪车,路过一片阴暗的树林,听到了呼救声。
几个歹徒挟持着一个少女,往树林里拉。
郭辰跳下车来,大声怒吼地冲了上去。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个歹徒给打翻在地,就在他伸手去搀扶地上的女孩时,突然从树林里又冲出来几个歹徒,从背后袭击了他,他的头部遭受重创,被打的遍体鳞伤,失去知觉。豪车和随身物品也被抢劫一空,仅剩下了一个身份证。
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才捡回了一条命。
但从那之后,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不但成了聋子,还成了哑巴。要不是身上仅存的身份证,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住院期间,是一个中年女人在照顾郭辰。
郭辰已经不认识她了,她说她是他的母亲,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郭辰的住院费也是她拿的。
出院之后,她把他接到了西货场旁的租住屋。
她去给人做家政,郭辰则去西货场当装卸工。
几个月后,她生病住院,为筹集住院费,郭辰成了高家的上门女婿。
进了高家才是郭辰噩梦的开始。高家人都喊他锅巴,拿他不当人看。洗衣做饭家务活全是他的,他得到的回报,仅是吃饱饭而已。
当这些信息连贯起来的时候,郭辰脑海深处的记忆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京师最顶级的富豪家族是萧家……
这个信息一呈现,郭辰全身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自己的聋耳好了,记忆也恢复了,那自己的说话能力是不是也好了?
郭辰试着低呼自己的名字,第一遍模糊,第二遍含糊,第三遍就比较清晰了。
这让郭辰精神大振。
自己这次受伤不轻,但却因祸得福。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高玲和岳母的争吵声。
岳母仍在埋怨责骂郭辰,高玲则为郭辰争理。
争吵了接近一刻钟,高玲争吵不过强势的母亲,生气地回到了卧室。
这个卧室是里外间,高玲住里间,里间豪华舒适。郭辰住外间,只有一个地铺,连张床都没有。
在他的印象中,高玲对他颐指气使,拿他当牛当马。但这一次,高玲竟然这么维护他,让郭辰很是感动。
这次受伤不轻,郭辰的脑袋上还起了一个大包,恢复了记忆,让他更感疲惫,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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