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祝长乐按住心口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不安。”
祝长望只以为她是怕黄金堰上事情有变,安慰道:“秋离带了那么多好手,能解决得了。”
“他的本事我知道,对上蔡爷爷都未必落下风。那种感觉特别奇怪,我很清楚的知道他一定能把这事解决了,可就是不安。”
祝长望若有所思:“我记得你曾说,钟师父说你有野兽的直觉。”
“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哥你还拿这事打趣我,野兽的直觉有什么不好,能救命的!”祝长乐突然坐直了,对上大哥的视线,“大哥你是说……”
祝长望看着图纸沉吟片刻:“我自认没有任何遗漏,可你仍觉不安,并且这不安还并非来自黄金堰,那只可能还有未知的危险存在,只是我一时也想不出来这危险从哪里来。”
“小姐。”凤姑的声音响起:“前边就要进入那段路了。”
兄妹俩对望一眼,祝长望问:“秋离他们还多久回来?”
“应该快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在我们进入这段路前解决,现在多半是在善后。”
祝长望微微点头,又问:“你有安排人手在前边探路吧?”
“一直都有,不止护翼队的人,还有前军斥候,有危险怎么都能示警。”
“现在还未示警,就说明前面的路是安全的,既然如此,那就停下也无用。”
祝长乐跟上兄长的思维,明白了他的意思:“对,停下无用,我去做些安排以防万一。”
“长乐。”
撩起帘子的祝长乐回头。
“不许以身犯险。”
“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命金贵着呢!”祝长乐眯起眼:“说不定是黄金堰的威胁太大,我太担心了,根本不会有其他事。”
“但愿如此。”
祝长乐跳下马车,见胡斐骑马就在不远处跟着她跑过去,示意他弯下腰来。
胡斐挑眉,伏下身。
“师伯您提防着些。”
“有异常?”
祝长乐摇摇头:“感觉不对,反正您多留心。”
“知道了。”
祝长乐骑上小尾巴又去和蔡爷爷说了说,没根没据的事她没有上报,但是将队伍做了调整,原本护在中间的皇上和祝家人她安排去了前边,然后又把千机伞放到了皇上的马车上,皇上问起也只说以防万一。
大军正式进入了那条路。
邬玲珑策马过来,“发现了什么不对?”
“没有,以防万一。”
“你猜我信不信。”
祝长乐咧嘴一笑:“真的是以防万一,我和大哥都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邬玲珑点点头:“没发现不对倒让你们提防了。”
“伯母,您给我留点面子。”祝长乐苦了脸:“我就是没发现不对,但是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我找不出来不对在哪里。”
邬玲珑被她的表情和这绕口令一样的话逗笑,挥挥手走远了。
祝长乐拍拍胸口,虽然未来婆婆对她很好,也表现得很喜欢她,可每次面对仍然觉得有点儿压力,也就……一起喝酒的时候没有,还从前阁主那听了不少八卦秘闻。
耸耸肩,祝长乐继续跑前跑后。
马车内,皇帝看着千机伞面色凝重,祝茂年正想着要说点什么,车帘被人掀了起来,平时从来也不在马车上呆着的贵妃娘娘弯腰进来,他欲起身行礼,被她一眼制止。
“玲珑?你怎么?”皇帝先是有些意外,然后若有所思的道:“先是把朕的马车赶到前边,然后送来千机伞,现在又把你请来,所以是还有危险。”
邬玲珑在另一边坐下,挑起窗帘一角看向外边:“千方万计的护着你还有错?”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在玲珑面前就服软已经成了习惯,皇帝倒也适应得很,“真有危险时你护着点自己,长乐安排了蔡滨保护我。”
邬玲珑坐正身体看他一眼,又看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老僧入定的祝茂年,突然低头笑了一笑:“这样倒让我想起当年了。”
皇帝立刻明白了她指的当年是哪一年,是啊,那时也是他们三个,也是坐在相同的位置,丰景也是这般两耳听不到两眼看不到的模样,只是,“那时我们都还年轻。”
“现在我也年轻。”邬玲珑眉头皱了皱,明明是她自己说起的这茬却也厌烦得很,“一会若有什么动静让你怎么做就照着做,不然我会打晕你。”
皇帝看她别扭的样子感慨的长叹一声,丰景是拐着弯的劝他安全为重,玲珑则仍如从前一般直言直语。许多人变了,他也变了,这两个人好像也变了,但某些方面却仍一如当年。
长长的队伍行走在不算宽敞的官道上,雨还在下着,气温却高,又湿又闷热的感觉让人觉得难受,连马都时不时打响鼻,看得出的焦躁。
祝长乐全神戒备,骑马前后左右来回的走,并未发现有何不对劲的地方,一方面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另一方面又更加防备,越是如此,越像是所谋甚大。
她回头看向黄金堰的方向,奇怪,秋离怎么还未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越想心底越不安,祝长乐不动声色的运转功力一周,然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机关算不尽,人心谋不完,她唯有竭尽全力。
“嘶嘶……”
“咴儿咴儿……”
后面隐隐传来马鸣声,初时祝长乐没在意,马儿被这天气折磨得时有这样的时候,可当这声音越来越大,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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