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乐一看她大哥这样儿就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了,看着朵尔镇她问:“‘象’这个局,大哥你全部解开了吗?老将军的意思到底是怎样?”
“‘象’不过河,但到底是他不过河,还是我们不过河,还需得再等一等新的信息。”
“你倾向于哪一点?”
祝长望笑:“没有倾向,若在所知太少时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会影响判断。”
“好吧,那我就不告诉你我的倾向了。”祝长乐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
知她一宿未睡,祝长望催促:“有昨日的连环招在前,离朵尔镇也已经不远,并且这段路我研究过了,没有很好动手的地方,何庆博当不会再送人头了,去睡上半日无妨。”
“好,那我去娘马车上睡。”
有了昨日做对比,这一日顺当得一众将领都有些忐忑,祝长乐倒是不管不顾的睡了个饱,颇有点临危不惧的大将之风,受她这气势影响,其他人浮躁的心跟着安稳许多。
三角县正如其名,地势上呈三角,往前是京城方向,往后是燕回镇,往右,则可经由安绕县入海,这个三角不止是陆路,水路同样如此,算得上通达。而一个通达的城池必然是不会差的,并且离朵尔镇还近,因此三角县很大,也是一州之驻地。
“这地儿肯定是要掌在手里的。”祝长乐手按在图纸上,似是将三角县都按在手底:“知府是谁?屁股坐哪边的?”
“知府魏光良,何庆博的人。”祝长望在纸上写了个名:“但是同知不是。”
祝长乐看向纸上的字:余新舒。
“同知叫余新舒?他是皇上的人?”
“他要是皇上的人何庆博早把他弄走了,他是朱正易一系的人,并且余家在京城力量不小,时间尚短,又有你在外和他过不去,何庆博还没能把朱正易一系的人全部吃下,现在需要先确定余新舒还在不在三角县。”
朱正易,朱半堂,祝长乐笑:“我都忘记那位半堂了,大哥的意思是只要他还在三角县就可以做些文章?可若此时他还在,并且无恙,不是更说明他倒向何庆博了吗?不然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么个随时可能咬他一口的人。”
“所以需要先确定。”
祝长望笑:“我和爹研究过他,朱余两家是世家,又是姻亲,年轻时他和朱正易关系不错。余新舒这人颇有些清高,后来看不惯朱正易行事和他一起玩得就少了。可两家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再加上他又外任多年,两人的关系就也保持了下来。爹说皇上曾感慨朱正易落败再翻不了身之后,只有余新舒一直在上折子求情,想保下朱正易的血脉。”
“大哥你这么一说,我对他还挺有好感的。”
祝长望失笑:“你这好感也来得太快了些。”
“能做出雪中送炭这种事的人心性不差。”祝长乐托着腮:“既然这么念旧情,他应该不可能投靠杀了朱正易的何庆博才对。”
“我和爹也这么想,但是他一直颇为看不上……”祝长望顿了顿,把那两字略过:“所以也一直没有过站到皇上这边的意思。”
指尖轻弹着脸颊,祝长乐想了想,问:“他和爹爹关系怎么样?”
“不同派系,来往不多,但是年轻时也一起饮过酒,要攀交情也不是攀不上。”
兄妹俩人对了个眼神,意见达成一致:让爹爹出马!别看爹爹做御史大夫时严苛得见谁削谁,可是当年大殿之上,敢在皇上面前侃侃而谈,让先皇喜不自禁拍手钦点状元郎的人口才怎会差。
“三角县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必须由信得过的人掌住。”祝长望手指在图纸上移动,边轻声道:“若前方失利,我们可退至三角县,从这里经安绕县到浦清入海。”
祝长乐眼神跟着走了一路:“对,只要入了海,谁能奈我何。”
善谋者,未谋胜先谋败,祝长望是个出色的谋士,自是想得更多更远,他谋划的退路甚至都不止这一条,但他希望哪条都用不上。
“我去找秋离,得尽快确认余新舒的去向。”
祝长乐跳下马车,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前后一瞧,没见着秋离,她也不问,在嘴边搭成个嗽叭花的形状扬声大喊:“秋离,你在哪!”
前前后后的人皆是忍俊不禁,马车内的祝长望正喝了一口茶在嘴里,怕呛着自己,小口小口的往下咽。
朵尔镇是个硬骨头,皇帝心里没底,把秋离叫了去想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计策。
这还什么都来不得说,刚坐下的秋离听得这一嗓子起身就走,那半点不带犹豫的样子让祝茂年紧紧绷着嘴角才能不让它上扬。
皇帝哼了一声,恼又恼不起来,看他这样损了一句:“想笑就笑,脸都要抽筋了。”
“皇上恕罪。”
皇帝再次哼了一声,想了想也觉得好笑,“臭小子,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
祝茂年给皇上添了茶,边道:“臣却觉得,面上没有那么多恭敬也挺好的,家人之间若是太多恭敬也就亲近不起来了,像长乐这丫头,也就离家时间久了才愿意把那些大礼捡起来,平时净想着怎么气臣,怎么拔臣的胡子。”
皇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现在他倒也有点能体会到丰景说的那种感觉了。
“秋离。”祝长乐正安抚被强行戴上马嘴笼闹脾气的小尾巴,看到秋离立刻抛下它往前跑去。
“你去哪了。”也不用秋离回答,祝长乐嘴巴不停的又说
喜欢幺女长乐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