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到了她脚边。
下午心尖处的那股刺痛感重新涌出，明梨指尖无意识攥住自己的裙子，攥出褶皱。
她恍了恍神，俯身想要将那些碎片捡起。
一摸——
什么也没有。
空的。
好像是不让她捡，又像是拒绝她的触碰。
迷迷糊糊的，明梨恍若听到了一声委屈气愤的控诉——
【你没有保护好我，别碰我，再见！】
额角突突地跳，明梨所有动作皆顿住，身体也逐渐变得僵硬，那股寒凉感觉亦随之侵入，密不透风将她的身体包围。
脑袋很疼，像是要炸开一样。
明梨慢慢地直起了身，余光却在下一秒瞥见了茶几上的一叠资料一样的东西。
那是……
哦，她想起来了。
——联姻候选人的资料。
她要被联姻了呢。
她的责任，明家大小姐的责任。
没资格任性。
低着头，卷翘睫毛垂着，落下一片好看阴影弧度，明梨呆呆地咬住了唇。
她一动不动，好似雕像一般。
唯有胸腔里的情绪在横冲直撞着，撕扯着，压得她极闷，快要呼吸不过来。
时间静静流淌，不知过了多久，一杯水出现在了视线里。
思考能力早已在浑浑噩噩中再次变得迟钝，明梨有些傻傻地看着，没动。
直到，安静的客厅里响起男人沉沉的声音——
“蜂蜜水，解酒。”
声线性感，莫名的，格外撩人。
像是机器开关终于被按下了重启键，明梨慢吞吞地仰起了脸，和男人对视。
酒精作用下，她白皙脸蛋染满了好看的薄薄嫣红，黑白分明的桃花眸变得水润，带着愈发明显的不自知迷离妩媚。
无需什么特意的眼神，只现在，足以勾人魂魄。
霍砚眸光微暗。
头顶灯光有些刺眼，明梨眼眸微眯，伸手覆住遮挡，但隔着缝隙，她似乎依然能看到灯光将男人颀长的身形笼罩，更衬得清隽矜贵。
而他漆黑的眸正沉沉地望着她。
幽邃。
沉寂。
明梨呼吸原本细细浅浅，此刻竟是无端有些小小的紊乱。
“……陆砚？”
“是我。”
视线紧锁她的脸，霍砚喉间溢出音节。
下颚线条微绷着，他将杯子递给她。
“喝了。”
脑袋昏沉混乱，明梨咬了下唇，放下手，接过。
纤细的十指紧握着杯身，适宜温度传来似乎驱散了她手心里的一点冷意，她盯着看了一瞬，继而慢慢地捧起来喝了一小口，很斯文。
下一秒，她眉心蹙起。
“苦……”她说。
仰起脸，杯子递还给男人。
“等等。”
霍砚接过。
指尖却意外地触碰到了她的。
很软，有些凉。
眸色浓暗，他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迈开长腿走向开放式厨房。
明梨咬唇望着他挺拔的背影。
很快，霍砚去而复返，一如既往的冷淡话少：“加了蜂蜜。”
明梨再喝。
眉心还是蹙了起来，仿佛被欺负的极致委屈。
“不甜。”
霍砚不置一词，继续为她添加蜂蜜。
明梨却是不喝了。
视线所及的一切依然在晃动，包括眼前男人英俊出色的五官，不变的，是他幽沉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蛋上。
那张脸，轮廓深挺，线条分明。
真的是一张英俊的让人想睡他的脸呢。
一秒，两秒……
脑袋似乎更加的晕沉了，人也更醉了。
明梨盯着他，忽而朝他勾勾手指，嗓音低低，凉凉懒懒：“陆砚，你……过来，低头。”
“嗯。”
霍砚单膝跪了地，如她所愿。
唔。
很好，很近。
身体摇摇欲坠，如是想着，明梨再凑近，白皙如玉的手臂搭上男人肩膀，温热气息喷洒在他脸上，吐气如兰——
“陆砚，和我……结婚，怎么样？”
安静的空间里，明梨浸染了酒精醉意的嗓音格外的娇媚，更有少见的软糯。
然而，男人没有作声。
明梨也不恼，好看的唇角翘起，她盯着他深邃的眸，星星点点的笑意漾开，似蛊惑：“陆砚，你说话呀，要不要？”
霍砚仍保持着单膝跪地在她身侧的姿势，俊漠的脸波澜不惊，只是凝视着她脸蛋的双眸愈发的幽深：“要什么？”
低低的嗓音，像是耳语，甚至隐约缠绕着似有若无的蛊惑意味。
要什么……
脑袋嗡嗡作响，明梨怔了半瞬。
她望着他。
“陆砚……”
目光碰撞，霍砚视线始终不离她半分。
“嗯。”
他低低地应声，喉结轻滚。
明梨看到了。
喉结……
视线愈发迷蒙，仿佛被诱惑，又仿佛就是突然想，她伸出一根纤细手指，缓缓下移，慢慢地，触碰到了男人的性感喉结。
戳了戳。
“硬的啊。”
她喃喃自语。
光线落在霍砚脸上，明暗交错，神色晦暗难辨，被碰及，他喉结再滚动，双眸紧紧地一瞬不瞬地将近在咫尺的她紧盯。
明梨亦感觉到了。
细密的眼睫扑闪着，她忽而抬手，离开了他的喉结，微凉指腹转而轻轻缓缓地划过男人俊脸：“明珩说，你给我当保镖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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