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流浪。
跟在真真的身后,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成了一个流浪者,从此,没有了家,没有了妈妈,也没有了爸爸,从此我再也没了依靠,委屈的时候再也没了温暖的港湾。
虽然真真为我敞开了怀抱,但是她能给我的只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却给不了我一个家。真真对我一直很大方,我却不能一味地接受她的馈赠,我必须自食其力,因为我的生活、我的学业,不管哪一样都足以成为我的负担。
为了让自己以后生活无忧,我找了几份周末的兼职,周六、周日白天在超市里做促销,晚上为一个广告公司发传单。
辗转在两份兼职中的周末,很苦,但是看着卖出去的一瓶瓶酸奶,看着一摞摞宣传单被我分发到路人的手中,我心中由衷地自豪,因为我可以自食其力。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累得快扛不住的时候,我总是想起苏之行,想起他的冷嘲热讽,想起他说是他养活了我,每当这个时候,疲累就会消弭无形,我好像要用努力向苏之行证明我很好,离了他我可以生活得很好。
没有了苏之行,我的生活依然是两面,一面是在学校里,我是最优秀的学生,是同学们羡慕的对象;一面是在周末,不管是在超市里还是大街上,我都是那个为生活忙碌的弱女子,虽然力量微弱,却从不示弱,一直努力向上。
有时候想起苏之行,也特别想知道他生活得怎么样,可是几次拨打他的电话都无人接听。我只能一次次安慰自己,如果他真的生活不下去肯定会出现,即使不找我,他也会找安哲,那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我的手机始终保持着开机,不得不承认,我心底还有隐隐的期待,期待有一天苏之行会想起我这个女儿。
只是我很少响起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电话那端却是一片嘈杂,有喧闹的音乐,有杂乱的人声,还有杯盏交错的声音。
我看了来电显示才知道是真真的电话,不用想也知道,真真又去酒吧了。
那天晚上挂了白帆的电话之后,真真并没有如她所说的那般第二天就给白帆打电话解释,她一直没有给白帆打电话,甚至连白帆的电话都不接了。
对于白帆不能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她很介意,这份介意随着她生日的临近越来越重,重到她无法说服自己给白帆和颜悦色地打个电话。
我也劝过很多次,可是她固执地不愿意搭理白帆,我也就只能听之任之,由着她胡闹。
我知道这段时间她一直去ktv或者酒吧,每次不等我问她,她都会坦白,而且理由是那样的光明正大,她说自己心里烦躁。
因为兼职的事情,我没办法总守在她的身边,也就只能一遍遍嘱咐她有事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她的电话终于打来了,只是不是她打的,而且她现在身处在一片嘈杂之中,让我心底生出阵阵不安。
“真真,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着急地对着电话那端喊,心底的焦躁几乎着了火。
电话那端依然嘈杂,我甚至听不到真真的声音,不祥的预感鬼魂一样地缠绕在我的心底,让我的呼吸都带着几分颤意。我不敢说话,安静地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只听电话里传来流里流气的声音:“我发现在‘媚色’就属妹妹你最漂亮了。”
我不知道电话那端说话的人是谁,是不是对真真说的,我只注意到了“媚色”两个字。
“媚色”是这座城市里最大的酒吧,也是真真经常去玩的地方。
我跌跌撞撞地往“媚色”赶,慌乱和担忧密密匝匝地缠绕在心头,让我连呼吸都带着几分颤意。我焦急地看着出租车外的闪闪灯光,一遍遍地祈祷。
我走进“媚色”的时候,延续着这个城市喧嚣的灯光已经变暗,刚才电话里纷杂的重金属音乐也早已结束,只有悠缓抒情的调子从大提琴声中缓缓流出,只有满地狼藉证明着这个地方之前的热闹。
我看着三三两两的人,心底的担忧再也掩饰不住,我高声喊着真真的名字,心里一遍遍祈祷,祈祷能让我在这里找到真真。
可是我的喊声没有人应答,酒吧中的人只是好奇地看着我,衣着保守、面色着急的我在这里确实属于异类。
“真真,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快点出来,咱们回家!”我一边喊着一边往酒吧里走,里面的灯光已经变得灰暗,只能看得出模糊的人影。
“妹妹,你跟哥哥走,我绝对不会让你后悔的,听话,乖……”一个委琐的男声传入我的耳中,那声音有些熟悉,我不由得愣住,只是片刻,我就想起了电话中那个声音。
我循声望去,见一个像极了真真的人影趴在吧台上,在她的左右两侧各坐了一个男人,灰暗的灯光让我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有他脖子上的金链子闪闪发光。坐在她右边的人染着红色头发,在侧面照过来的灯光下带着几分邪气。
“滚开!”那个像极了真真的女子猛的开口,说话的同时还将那红发男子搁在她腰间的手推开了。
红发男子的手被推开之后,他脸上还带着委琐的笑,不安分的手再一次落到了女子的后背上。
“拿开你的狗爪子!”我猛地高声喊道,因为在那个女子出声的时候,我已经可以断定她就是真真。
我说完话就跑到了真真的面前,敌视地看向那两个围着真真的男人。
“苏浅,是你呀,你终于有时间来陪我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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