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奇不以为意,捋须一笑道:
“两位道友,洪某久闻韩道友大名,既然他也来了,何不去见一见?”
邱元良颔首道:
“正合我意。”
姚华茂也点头道:
“闻名不如见面,的确要见一见。”
三人联诀而行,刚好出了白玉凉亭,忽然感到天际灵气如潮翻涌。
抬眼一看,见上方一艘两百丈大小的巍峨宫阙正悬浮高空,如大山般徐徐降下,发出轰隆隆之声。
随后,只见飞宫大门打开,一道伟岸身影迈步而出,身后陆续跟着上百道身影,场面宏大之极。
与此同时,遗迹下方。
天禅上人趁着上方众人不注意,悄然破除地面为数不多的禁制,走了进去。
约莫一刻后,他沿着禁制边缘走到了地坑尽头,抬眼望去,前方是一条深不可测的通道。
他正要开口,却见身边的蒯天身形一闪,已然先一步进去了。
他想了想,也就不再停留,化作一道遁光跟随而入。
这通道宽达两丈许,出入无碍,但沿途弯弯曲曲,坑洼遍布,浊水横流,顶部石牙荆棘,尖利如刺,隐带杀意。
不过周围的禁制基本已经流失,即使还有残留也被玄阳宗除去,因此不必在意。
行了一盏茶后,他速度减缓下来,却是前方出现了三条岔路。
他视线来回探索,甚至发散出精神力,想要探知蒯天的去处。
然而良久过后仍未有所获,不知是对方故意隐藏气息,还是此地禁制紊乱所致。
他在原地思忖片刻,直接选取中路而行。
沿途所过,不时有寒冷怪风吹拂,就算以他的修为也被吹得摇摇晃晃,心中有些惊讶,只得捏决稳住身形。
大约前行了一刻钟,也不知深入地底多远,阴风惭惭停歇,不远处出现一座宽阔无比的青石墓室。
为了安全起见,他一边谨慎前行,一边打量着四周环境。
这时,他突然停下身形,抬眼一看,见墓室深处出现一个悬浮台,蒯天正盘桓在那儿。
只见蒯天不时在陪葬品中翻查,似乎在寻找什么。
天禅上人飞身而上,眼带不悦道:
“蒯道友怎么一句话不说,就先行进来了。”
蒯天也不在意,指着左侧示意道:
“天禅道友不妨上前看看。”
天禅上人猜测他在寻找什么,不由上前几步。
抬眼一看,前方枯骨堆里面,一名身披黑袍,骨架嶙峋的老道盘腿而坐,气息全无,明显是遗脱一具。
他眼眉一皱,随即似有所觉的看向周边,眼中闪过一抹惊色。
整个悬石厅内,类似的遗脱摆满了一地,起码不下数千,他惊疑不定道:
“这些尸骨是何门何派的,怎么会在这?”
蒯天沒有说话,上前从黑袍老道的腰间扯出一块令符,信手抛了过去。
那遗脱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蚕食,原本已经腐朽不堪,被他这般一扯,当即化作一堆粉末。
天禅上人接过一看,皱眉道:
“紫云门?这是一个门派?怎么我灵枢州历史上沒有记载?”
蒯天语声幽幽道:
“九千年前,紫云门乃是灵枢州西北部第一大派,霸占半壁河山,那时的离恨宗、尸魔门在它面前,只能算二流之列。”
天禅上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历史,暗自思忖片刻,颇觉不解道:
“按照道友这个说法,既然紫云门昔日強盛无比,怎么至今一点传闻都沒有?”
蒯天嗤然一笑道:
“天下间沒有传闻,这个并不出奇,因为有人故意将这段历史抹去了。”
“抹去?谁有这种大手笔?”
蒯天冷冷一笑道:
“放眼整个灵枢州,能达成此事者,除了胡安老祖还能有谁?”
天禅上人闻言,眼中带着几分惊讶。
蒯天一边在地上搜寻,一边淡淡道:
“胡安老祖虽然手段通天,但一身本领也不是凭空自学而成。”
“传闻他一开始就是紫云门长老,但不知为何与门主结怨,不得不前往其他九州避难。”
“修真有成后高调归来,仗仰一身诡异的神术道法,与紫云门缠斗上百年,期间无数尊者死在他手上,从此衰败下去。”
天禅上人听得惊诧连连,忽拍手称笑道:
“以一己之力硬撼一门,胡安老祖果然非常人能比,难怪当年能独霸灵枢州。”
说着,又有些好奇问道:
“对了,当时应该还有其他事发生吧?”
蒯天冷声道:
“紫云门虽然被逼上绝境,但仍能依靠山门苟延下去,皆因它门中有一件镇派之宝,名为‘吸魂煞盘’。”
“此盘子母连环,可分化八盘,全力施展时,天地变色,日月皆空,连胡安老祖都不敢正面硬撼。”
“只是后来不知去哪儿借来一件‘伪道宝’,与紫云门主在西部湾上方进行死斗,最后双双重伤而退。”
“等他恢复伤势出关时,得知紫云门主已经不治身亡。”
“新接任紫云门的那位门主,为了延续道统不亡,安排所有门人躲进这座遗宫之下,将整个西北地盘拱手相让。”
天禅上人打量着附近几具尸骨一眼,皱眉道:
“看这些遗脱,皮肉凹陷,骨骼凋零,脸颊枯槁,应该是全身精血耗尽而亡。”
蒯天嘿嘿一笑道:
“道友猜测不错,紫云门以为拱手让出地盘,躲入地底就能避过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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