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才那儿不是没有人吗?什么时候进来的?
嗯?这不就是图书馆的那个男生吗?
——居然分到一个班了。
陈双念本来走得挺磊落坦荡大方的,被仇野狐这么一盯,猛地觉得有点害羞。
她不太自在地坐下,然后理了理自己后脑勺翘起来的短发,接着又把衬衣的衣摆扯正。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陈双念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看着老师的眼神炯炯发光。
老师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头疼。
可咋整,这一屋子感觉都是些妖魔鬼怪。
从被校长硬塞进来一个仇野狐开始,她就隐隐约约有种自己之后两年的教学生涯不会太舒畅的感觉。
老师叹一口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夏”字。
“我姓夏,全名叫夏北斗,你们叫我夏老师就好。”
陈双念眨了眨眼。
这个老师看起来优雅温和,怎么名字这么生猛?
名为夏北斗的老师把寝室的序号和安排发下来,让大家收拾收拾就去把寝室给搬了。
陈双念高一的时候寝室在4楼,现在分了文科,寝室搬到了6楼。
一路乒乒乓乓匆匆忙忙,她还把自己的水壶不小心给摔坏了,心疼得不行,主要是因为这意味着下午吃饭的时候,她得去校外重新买一个水壶,麻烦死了。
哪知道到了校外去买水壶的时候,她又看见了仇野狐。
他在货架另一栏选眼罩。
陈双念心想好歹在图书馆遇到过,现在又是同班同学,其实算起来,整个班级里,她唯一熟悉的就是仇野狐了。
也算是有缘,她拎着水壶过去,想着打个招呼。结果走近一看,仇野狐手里拿着的两个眼罩,一个艳红色,一个翠绿色。
哇哦,真是俗得交相辉映,丑得不分伯仲。
陈双念以为仇野狐是在用排除法,先把最丑的眼罩拿走,然后选好看的眼罩——比如前面的那个灰白色条纹眼罩就不错。却没料到,仇野狐是认认真真地在纠结,到底是选艳红色还是选翠绿色。
他甚至对着镜子比了比。
陈双念目瞪口呆。
她无法相信,怎么脸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品位和长相却如此地南辕北辙。
陈双念忍不住咳了咳,开口说道:“其实,我觉得那个灰白色挺好看的。”
仇野狐回头看是陈双念,笑了笑,一双潋滟桃花眼,好看得不行,像是星星落进了河里,一闪一闪发着光,又柔又亮。
但是他说出口的话,立马让陈双念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他说:“我觉得那个灰白色跟雾霾进眼睛似的。”
“可是你不觉得这个翠绿色看着像——”陈双念话说到一半,把那句“怡红楼里的小翠儿”咽下去。
也不太熟,这么贸然开口损过去不礼貌。
陈双念说:“这个翠绿色其实也挺有生机的。”
仇野狐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知己,对着陈双念露出认同赞赏的目光,说:“对吧!我也觉得一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了春天。”
陈双念:“……”
阿弥陀佛,我不是故意撒谎的。
陈双念默默地走开,去结账。
仇野狐估计是被陈双念嘴中“生机”这个词儿打动了。
他最终在翠绿色和艳红色当中选择了翠绿色。
拿着眼罩慢悠悠地跟在陈双念身后,他看陈双念拎着个水壶,有些疑惑地问:“你住校吗?”
陈双念点头,说:“对啊。”
仇野狐食指钩着眼罩在半空中甩着玩儿,说:“哦,我以为你走读呢,上次看见你滑个滑板,翻围墙动作也挺利索的。”
所以,他才以为陈双念成绩估计也不太好,让爸爸帮忙安排在一个班。几天之后,爸爸说人家在黄冈班,费大劲儿才把仇野狐给插进去,要是不争气,还是以前那吊儿郎当的学习情况,他就亲自动手让仇野狐看看什么叫雄鹰的养成方法。
陈双念顿住:“你看见我翻墙了?”
仇野狐耸耸肩,说:“对啊,当时我正准备跳呢,结果你一个猛子先蹦上去了,把我吓一跳。我就在你身后落的地,算起来跟你是前后脚进的学校。”
陈双念震惊:“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有你的存在?你骗人的吧?这么大高个儿我能看不见?”
仇野狐也很震惊:“你是不是瞎呀?我长这么好看,你居然真的没看见我?”
陈双念更加震惊:“你是不是傻呀?有跟别人说自己长得好看的吗?”
仇野狐笑了一下,如果是不熟悉他的人,会觉得这个笑很惊艳慵懒,好像是什么无害的高贵猛兽。但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一般仇野狐这么笑了,说明他要搞事情了。
他拿出手机付账,连着陈双念的水壶一起给了钱。
“你难道觉得我不好看吗?”他弯腰,把脸凑近,对着陈双念,一双眼睛正好直视陈双念,“你摸着良心讲,我难道不好看吗?”
我的个玉娥娘娘啊!
陈双念被仇野狐这生猛的一顿操作给弄蒙了。
她有生之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陈双念后退一步:“反问句答案就在问句里。”
仇野狐没懂陈双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懒得纠缠。他本来也就是随口臊臊陈双念,现在看她面红耳赤不自在,目的达成就不再多作纠缠。
起身钩起自己的眼罩,仇野狐慢悠悠地往外走。
陈双念也把自己的水壶抱起来,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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