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念集中精力,认真答题。
考完了,陈双念收拾东西走人,路过后座男生的时候,还有些虚。
结果,那男生非但没怎么样,甚至还毕恭毕敬地给她鞠了个躬。
什么鬼?
陈双念回了自己本班教室,跟于秋碰面一起去食堂吃饭。
转身放复习资料的工夫,于秋从陈双念背后把字条扯下来。
看清楚写的内容之后——
“哇哦。”
于秋发出感叹。
就像梦里出现的某种模糊不清的呓语——在时间与时间的罅隙里,迷途的金丝雀挥着翅膀越过荒草丛,细小的情绪被风吹拂,随着青草层层递进,漫山遍野瞬间被占满,暗夜里温柔的树木,连绵不绝地映在高墙上,呓语还在继续,青草如如不动,牧羊人吹着竖笛,遥远地从山坡的另一边走来,呓语逐渐靠近,可是凑近了又什么都听不清。
冬天是个足够峻峭冰冷的季节,沉默地观看少年少女的心事,日子一层一层地涂抹在时间的墙上,就像暗夜里的树影,伴随着小声的呓语,层层叠叠把墙壁占满。
陈双念手捏着这张小字条。
仇野狐放肆恣意的字很好辨认,她想起仇野狐遇见她之后问的那一句有什么话想跟他说的没,又想到仇野狐拍了一下她的背,按了一下,说给她传递力量。
陈双念眼前不知道为什么就浮现出了仇野狐的背影:
突起的肩胛骨,高大,瘦削,漫不搭在肩上,一猛子扑到同伴身上,勾肩搭背着,时不时又好像生气了,笑着去踢同伴……
于秋看陈双念已经完全呆住了,她叹了一口气。
她摇了摇陈双念的小手臂:“还吃饭吗?”
陈双念猛地回过神:“啊——哦,吃啊!当然!”
两个人手挽着手,往食堂走去。
陈双念把那张小字条小心地放进自己的校服上衣外套里,想想又觉得万一小字条飞出衣兜了怎么办,于是又把小字条挪到自己校服裤子里。
末了,她还特意往裤兜深处抵了一下。
手从裤兜里伸出来,隔着裤子,又拍了拍那张小小的字条。
于秋看着陈双念微微笑着的嘴角,无奈极了。
“是不是特感动,特高兴,觉得仇野狐特别棒?”于秋问陈双念。
“嘿嘿……”陈双念不好意思地笑笑,“有点。”
“你知道你刚才是顶着这张字条儿,一路从一楼考场走到我们四楼教室的吗?”
陈双念眨眨眼。
对哈!
难怪一路上同学们的目光有点怪。
难怪有的男生看到她还夸张地鞠躬,问需不。
陈双念内心复杂。
她手无意识地揪住了于秋的袖子,左三圈右三圈揉了揉。
于秋把自己的衣袖从陈双念手里扯出来:“知道你现在内心世界波涛汹涌,但是我必须得提醒你,我们要是再按照这个速度去食堂,别说剁椒鱼头没有鱼头了,连剁椒有没有都够呛。”
陈双念危机感立马就升起来了。
她甩了甩头,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模模糊糊的想法甩出去。
算了!
吃饭要紧!
她牵住于秋的手:“冲啊!”
两个女孩儿手拉手大步奔跑在冬日的校园里。
不远处食堂三楼,仇野狐已经吃完了,正坐着百无聊赖地等聂大盘——他非得等今天限量供应的南瓜饼,在那儿排队排了有二十分钟了。
仇野狐从窗户望出去,就看见陈双念和于秋两个人往食堂冲过来。
傻子。
仇野狐挑起嘴角。
他也不懒洋洋靠着了,手交叠放在自己下巴边,手肘撑着窗户边弦,淡淡地笑着,看底下奔跑着的陈双念。
“多买一份南瓜饼。”
聂大盘收到仇野狐的短信时,愣了一下。
他回复:“老大,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你管呢?”仇野狐不耐烦地打字。
聂大盘:“……”
这被戳中心事的恼羞成怒是怎么回事。
聂大盘买了两份南瓜饼,自己吃着一个,然后晃悠着另一个南瓜饼走过来,把袋子递给仇野狐。
“给你同桌买的啊?”他促狭地问着。
“不然我给你买的?”仇野狐笑着,很和善,瞄了聂大盘一眼。
聂大盘立马老实了。
聂大盘老老实实地跟在仇野狐身后,默默旁观仇野狐拦住走进食堂的陈双念,把南瓜饼递给她。
陈双念惊呼一声说:“太好了!刚好我们饿了!”然后又问仇野狐怎么会给她南瓜饼。
而这位赫赫有名的年级大佬面不改色地撒谎说买多了没吃完。
屁的买多了,这南瓜饼多难抢啊,他提前排了那么久的队。
聂大盘内心苦涩。
于秋目睹全程,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仇野狐的脸色。在听到仇野狐说出那句“买多了”的时候,于秋无声地挑了一下眉,了然地笑了一下。
等端着餐盘坐在桌子上了,只有于秋和陈双念两个人了。
于秋拿食指叩了叩桌子。
陈双念抬起头:“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仇野狐特别护你?”
就是这句话,让陈双念所有名为愣神的逃避和故作镇定的伪装无所遁形。
如同在大夏天披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毯子。
莫名其妙的焦躁。
考试完了,也放假了。
刚好轮到仇野狐和陈双念做值日。
两人齐心协力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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