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仇野狐去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刚要递给陈双念,陈双念咳了咳,礼貌地道谢,那样子要多生疏有多生疏。
仇野狐挑眉,这就倒了个水的工夫,怎么就变化这么快。
“你还记得刚才我们的对话吗?”仇野狐问陈双念。
陈双念抿了一口水:“我们刚才有对话吗?”
仇野狐笑眯眯的,面色不变,手上动作却很诚实,把陈双念已经喝了一口的水夺回来。
“不给你喝了。”
还敢给我装什么都没发生。
仇野狐笑得和蔼,看着陈双念,默默咬了咬后槽牙。
吃完已经晚上九点,班长提议拍张照。
仇野狐在陈双念身边,半弯着腰,左手懒洋洋地搭在陈双念头顶,右手张开捏陈双念的脸,陈双念的脸被挤得肉嘟嘟的。
陈双念瞪他,他笑眯眯地望着镜头。
最后拍出来的效果居然不错,陈双念还挺喜欢那张照片,说可以洗出来。
只有于秋一眼看出了重点:“啧啧,你看你全身上下有个衣角留给别人了吗?”
“什么意思?”
“仇野狐的独占欲太可怕了。你看他把你包得有多紧。这张照片如果把其他人裁去了,对你们俩没有任何影响。”
还真是这样。
陈双念抿嘴笑。
尹文涛一晚上都闷闷不乐的,总是温和谦逊的笑脸也收敛了起来。
拍照的时候,尹文涛试图往陈双念身边凑,结果还没走近,于秋就一把拉住尹文涛,
于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也挺聪明的,就没有必要往前凑了吧。”
尹文涛看着陈双念和仇野狐。
仇野狐正手搭在陈双念的肩上,陈双念像是在和他闹脾气,看起来挺不乐意,眼角却又带着笑。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尹文涛说。
“人活着谁没有几件不甘心的事呀。”于秋看着遥远的一点,眼神飘忽,“如果件件不甘心的事儿都可以找补争取回来的话,那神灵未免太过仁慈。”
于秋拍了拍尹文涛的肩,然后从桌子上的啤酒瓶里倒出一杯,对着尹文涛举了举杯子。
“听我一句,智慧就是把所有的不甘心转化成心甘情愿。你现在还有机会走过去,对着仇野狐和陈双念说一番祝福的话。这样的话,可能在之后的岁月,他们回想起你来,还会带上柔和的滤镜。最好不要偏执,不要撕破脸。真的不要。”
尹文涛总觉得于秋的这一番话太过于深沉,或者说太过于发自肺腑,好像于秋还真的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似的。
但是想想又不太可能,于秋明明就是一直埋头学习,除了王后雄谁也不理的高冷模样。
说起来特别简单——
吃完这顿饭之后,大家闹了一会儿,笑了一会儿,说着什么“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话,然后就散了。
然后就真的散了。
陈双念有点怅然地想,所谓同窗,开始得极不情愿,结束得猝不及防。也许有留恋,但是真的察觉是在多年以后;也许没有留恋——那是最坏的情况,说明整个高中时代,你过得都不如意。而这同时也意味着你会用之后十几二十年的时光来疗愈这并不如意的高中时代。
聚散匆匆。
真的是这样。
再次见到仇野狐是高考拿成绩的那天,仇野狐的进步真的神速,小半年时间,把成绩提升到这个程度。
算下来算是三年以来考得最好的一次,上个二本绰绰有余了,但是相比陈双念要去的岳鹿大学,还是有段距离。
陈双念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甚至动了干脆跟仇野狐一起读个好点儿的二本得了的念头。
仇野狐得知后一脸不爽:“你觉得我是拖后腿的人吗?”
他让陈双念该去哪儿去哪儿读,给他一年时间,他绝对能追上陈双念的步伐。
“你就放宽心,相信相信我吧。”
“我特相信你,我比相信我自己还要相信你。”陈双念说。
于是大名鼎鼎的年级大佬仇野狐复读了。
陈双念本来以为他会全心学习,做无涯学海中的苦行僧——就像之前的她一样,特惨,特暗无天日。
结果,到了仇野狐这儿,他倒确实是复读了,也确实说起来是在重新经历一遍高三。
——但是,他居然还有空斗蛐蛐。
对,就是斗蛐蛐。
陈双念一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后面无奈地得知,她真的没有听错,仇野狐真的是斗蛐蛐去了。
对此仇野狐的回答十分简单,他说秋天到了,本来就是斗蛐蛐儿的季节。
陈双念本来刚上大学就因为贪小便宜被美容院的老板骗了一个月的生活费,自己的室友丘桃桃还因此被人堵在小巷子里受伤了,现在她在校外住着,陈双念自己一个人走在学校里都有点儿胆颤。
刚好,她借这个机会就请假陪仇野狐去山东,去斗蛐蛐儿。
斗蛐蛐儿,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很无聊的东西,居然还能搞个比赛,而且冠名还是“全国”。
陈双念觉得好笑,虽然早就做好了会无聊的准备,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比赛过程那么无聊。
她就看见仇野狐拿了根草,去搞了一会儿蛐蛐的脚,然后蛐蛐就开始到处乱动。
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把分隔着两个蛐蛐儿的塑料板拿开,然后就在一个方形的被称为斗盆的
喜欢我的同桌他一点都不可爱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