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诊之后没多久就是高考。
仇野狐问陈双念:“还记得之前有一次你考差了,我带你去学校后面的小山坡吗?”
陈双念说:“当然记得,怎么了?”
“当时我说夏天的时候,这里还有萤火虫,我们约好了明年夏天会去捉萤火虫的。”
仇野狐把中性笔架在指尖转,一边转一边等陈双念的回答。
陈双念觉得她自己可能就是属于那种会在事情没有来临之前,会把事情先想得很严重,但是真经历了,又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
就好比她在高二的时候,就战战兢兢地觉得高三很可怕,觉得高考很可怕,觉得如果自己的命运要靠一场高考来决定的话,非常荒谬。
但是现在真的高三了,也马上就要高考了,她却觉得也还好,没有那么可怕。以前屁大点事儿就感慨一大堆,现在真的忙起来了,反倒一点多余的感叹都没有。
她视线被仇野狐转中性笔的手指吸引:修长,骨节分明,白皙。
就像仇野狐能够及时感受到陈双念低落的情绪一样,陈双念也能够在仇野狐漫不经心的外表之下察觉到他的在意和紧张。
她笑了一下,说:“走,抓萤火虫去。”
仇野狐顿了顿,有点惊讶于陈双念这么爽快就答应。
他以为陈双念一定又会以写作业呀、总结笔记呀、总结错题啊等等一类的理由拒绝。
但是人家都答应了,那不是更好吗?
于是,仇野狐也笑了,他把手中转着的笔往桌上一甩。
笔录到桌面上发出“嘎嘎”的声音,然后又往下面滚,“咕噜咕噜”一长串。
仇野狐和陈双念相视一笑。
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日子了。
马上就要迎来高考,高考之后高三就结束了。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终于要落下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呢?
下午放学之后,于秋本来打算问一问陈双念要不要去听优秀毕业生回校演讲,结果见陈双念一脸春心荡漾。
“这是怎么了?”于秋问陈双念。
“放学之后我要跟仇野狐去后山抓萤火虫,你要一起去吗?”
于秋坚定地摇摇头:“不要,我要去听讲座。”
陈双念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于秋明明就是对什么都不上心,也没多在意的样子。
“是谁回来讲?”
“优秀毕业生。”于秋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从嘴角露出一个像是在回忆往事的笑容。
“就算今天高考,如果是他回来演讲,我也会不去高考而选择见他。”
陈双念见于秋这个模样,突然就想起在很早之前,她和于秋并不熟悉,却很喜欢于秋那样独来独往,心里有自己的目标,并且愿意为之付出行动的性格。
所以她老是偷偷在一旁关注于秋,就会看见于秋经常去学校的地理园那里看火山模型,还会顺着岩浆的方向一路摩挲上去。
那模样不像是在摸岩浆,反倒像是在摸心上人的轮廓。
后来两人关系亲密了一点,陈双念问于秋那是在干吗。
于秋说:“以前我特别不能想象,我们脚踩的地球内部居然是滚烫的岩浆。但是后来我特别庆幸,看起来坚硬冷漠的外表之下,其实有一颗特别火热滚烫的内心,真好,要是真是这样该多好。”
于秋叹了一口气。
这一串话把陈双念听得有些糊涂。
她总觉得于秋说的不只是地球啊、火山啊、岩浆之类的东西。她觉得于秋是在说,那个今晚上回岳鹿中学来演讲的优秀毕业生。
离放学还有三分钟,仇野狐就已经开始躁动,他把习题册一合,笔尖儿笔帽一盖,然后摆出了他许久没有摆的姿势:
脚往课桌踏脚的地方一蹬,身子往后一仰,手在脑袋后面枕着,懒洋洋地坐等老师下课。
下课铃真响了。
他“噌”一下站起来,把夏北斗吓了一跳。
仇野狐对夏北斗笑了一下,示意她不要惊慌,自己不会干坏事儿,然后就低下头催促陈双念:“快快快快快。”
陈双念也站起来,却不急着往后山走,她说:“等等,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仇野狐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跟着一起去了。
终点是在地理园。
陈双念三年来第一次走进这里。
她走到于秋经常站着的火山模型那里。
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就发现了奥妙之处。
在火山模型的左下角有署名:
李嚣。
纪念岳鹿中学成立60周年。
祝母校越来越好。
仇野狐看陈双念一直在盯着那个署名,也把头凑过去瞄了一眼,说:“这人是谁呀?”
陈双念说:“这应该就是现在在人民讲堂里讲话的人。”
嗯?
仇野狐心里警铃大作。
“你干吗?你不要跟我说,你现在不跟我去抓萤火虫,而是要去人民讲堂里听这个叫李嚣的男的讲话吧?”
“怎么会?”陈双念笑得不行,拍了一下仇野狐的背,“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言而无信的人吗?”
仇野狐笑了笑。
“不要因为想着守诚信,所以才跟我去抓萤火虫,如果真的想去听这个讲座,那就去吧。”
“哎呀!我真的对这个人、这个讲座没有兴趣,我只是猜于秋可能喜欢这个男的,所以有点好奇而已。”陈双念说,“但总体而言跟我关系也不大。你干吗呀,把事搞得这么隆重!”
陈双念推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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