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老太从床上爬起来,从喉咙里发出破风箱的声音:“刘三柱,你想干什么?”
刘三柱麻木重复:“我想离婚。”
刘老太:“你想屁吃?”
刘三柱:“我想离婚。”
刘老太:“你想去死?”
刘三柱:“我想离婚。”
刘老太:“你想把结婚时候我给的四转一响从老姚家要回来?”
“……”
刘三柱偃旗息鼓。
刘老太嘲讽地看着他:“学什么不好,学那些知青闹离婚。你是知青吗?你有人家那个命吗?”
刘三柱麻木不仁:“过不下去了,怎么就不能离婚?人家心里又没有我。”
“?”刘老太大声道,“怎么没有你了,一个女人,嫁给你了,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内外,她就是你的人了!”
“生儿育女,生儿育女……”刘三柱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得声音越来越大。
变故突生啊这简直。
刘小麦一家报团取暖,缩在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顺便看这场不要票的真人电影。
“你什么毛病?”刘老太喝问,“小军都那么大了,你这个当爹的别越活越回头,丢人又现眼的!”
“小军……小军……”刘三柱笑出眼泪来了,“那是我的种吗,我没种……妈,我没种!”
这么就上升到没种这个地步了!!
刘老太有点慌神了:“三柱啊,你怎么了,妈不许你这个样子讲你自己。”
刘二柱本着求真务实的精神问刘三柱:“你是去医院查过了吗?县医院能行?”
这就查出来有没有种了?
他当年结扎的时候,县医院还说没这个技术呢。
刘三柱呜呜直哭。
刘老太唾弃刘二柱:“你别添乱。”
张秀红啧了一声,压低声音跟刘小麦念:“你奶就是乱的根源。”
刘老太现在想要亡羊补牢了。拉着刘三柱苦口婆心、唾沫四溅跟他分析刘小军哪里长得像他。
但是已经迟了。
刘三柱木着脸一直摇头。
刘小麦看着他,若有所思。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刘三柱的心里种下了,这要是想挖出来,必然连着皮肉带着血。锦鲤一家怕是要裂开了。
“你怎么就不信呢!”刘老太拍着大腿,眼珠子要瞪出眼眶了,“你还要我怎么跟你说?你是指望我这个当娘的跟你道歉呢?”
她不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为了让对亡女愧疚的赵处长着急,胡乱说了一嘴吗,怎么刘三柱还真跟被魇着了一样哦。
刘小麦扯了下唇,这大概是刘三柱从来对姚静都没信心过吧。
他心里也知道,姚静看不上他。以往还能自欺欺人,但是和平表现一被打破,他就崩了。
刘三柱道:“妈,我不要你道歉,我也不想听你说。你该说的早就说了,我现在心里都想清楚了。”
“清楚——你就是糊涂蛋子!”
刘老太急火攻心,居然指住了刘二柱,“二柱你说,小军长得像不像三柱,是不是他种?”
刘二柱:“……”
刚刚不是还让他别添乱的吗,妈真是善变啊。
“妈,三柱,你们忙,我们先走一步了,我们要、要——”
张秀红接过话来:“我们要去跟王厂长吃饭了!”
刘小麦一家撒腿就跑,赶紧的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快跑——
不知道老刘家是怎么熬过这个年的,刘小麦一家过得其实还不错。
关系是需要维护的,他们跟县城的朋友们聚了聚,在老张家守岁吃了团圆饭,刘小麦姐弟三个养圆了之后,在天气晴好的大年初四踏上了去往省城的归途。
县城的客车也更新换代过了,行驶的时候很平稳,明净的车窗外,风物接连变化。
那是远去的故乡。
一九七八年,是不平凡的一年。
张秀红起先是小劲卖卖蔬菜,后来光明正大地卖了,但是政策放开后竞争太大,于是在刘小麦的建议之下,她去了刘小麦的一中门口支了个摊子,卖起来煎饼和粽子饭团。
这一方面,张秀红算得上敢为人先,但是群众不是傻子,很快有人跟着过来摆摊子了,卖的价格还比张秀红便宜一分钱。
张秀红:“……”
她咬牙,开始给买煎饼的学生送糖水。虽然只放了一点点糖,但是好歹有点甜味。张秀红同志坚信,这个世上像她一样爱占小便宜的人不会少。
果然,张秀红的摊位马上恢复了被围堵的水泄不通的状况。
她又开了个好头,这时候一中门口摆摊的人已经很多了,大家有样学样,豆浆、酸梅汁、菜汤通通上了,算得上出了血本。
张秀红:“……”
她没必要更跟着加大力度了,她看的清清楚楚,这样搞下去便宜的是买的人,别到时候摆摊子摆的倒贴,那丢人事小,吃亏事大啊。
狗头军师刘小麦立刻出言献策,劝张秀红同志打开思维干票大的,张秀红同志深以为然。
很快,张秀红同志就不仅仅卖吃的了,什么学生用的笔啊本子、女孩子喜欢的发卡头绳、男孩子喜欢的球啊拍子,那些不要票的小东西张秀红都通过刘二柱在商场打通的人脉进到了,在学校门口摆起来,刘小豆和刘小虎放了学也过来帮忙。
“只要我们永远抢先一步,学校门口的生意一定是我们独占鳌头。”
小刘家家庭会议上,刘小麦信心满满道。
张秀红一边数钱一边点赞:“是这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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