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麦心酸地为她自己掬起一把泪水。
他们一行人在车站附近的招待所安顿了下来。
明天才开始参加竞赛活动,今天给大家自由活动。别的学生都在房间里面沉迷学习,连蒋飞都头悬梁锥刺股了。刘小麦却换上了那身从没有穿过的布拉吉,踩着皮凉鞋准备出门了。
“妈,好看吗?”刘小麦转了个圈。
现在的刘小麦身上已经没有黄毛干巴小丫头的影子了,张秀红看着她,心底居然升起一种涨涨酸酸的感觉。
小麦一头狗啃一样的短发早就长好了,但是刘小麦没有留很长,只扎了一个小揪揪在后面。
张秀红把她的头绳解下来,用手指梳理她头发,乌黑的头发丝刚好垂在她的肩膀上。
“这样更好看。”张秀红说道,“小麦,不是我夸你,你长得跟我年轻时候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会儿你爸看到我,就非得我是……”
“是迎春花一样的好看姑娘。”刘小麦接过口,她都会背了。
她对着镜子美滋滋地秀了一下,“我是迎春花的女儿。”
张秀红斥巨资跟来海市,是为了小刘家的未来——她是这么坚称的。
“我要看看人家大城市的人怎么做买卖,我要跟人家学。”
这个是方法,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刘小麦和她妈在海市溜达起来了,从商场内转商场外。
“这大城市的商场,就是不一样啊。太大了,转的我头晕。东西又太多了,看得我眼睛疼。”张秀红坐在商场门口的树荫底下灌凉水。
“妈,你怎么回事,你居然能听得懂这个地方的话。”刘小麦纠结的跟她妈完全不是一回事。
不对劲啊,张秀红同志什么时候有这种技能了,跟海市本地人各说各的连蒙带猜居然能交流下去。
“我不会说,我听还是能听懂几句的。”张秀红把茶杯拧起来,随口道,“要不然你以为当年安文玉为什么搭理我,她发病的时候谁的话也不听,偶尔还能听我两句劝。”
“还有这个事?妈,你藏的真够深的啊,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刘小麦觉得她妈突然神秘起来了。
那自然是怕麻烦了,十里八乡就她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能听懂海市病知青的话,回头组织把安文玉丢给她伺候了,她找谁哭去啊。
张秀红深深地认为大队长和妇联李主任做得出来这种事。但此刻事情早就翻篇了,她也没心情旧事重提跟刘小麦分析利弊。
“有什么好提的,做人要低调。”张秀红摆了摆手,“你外婆不但听得懂,还会说呢,你看她提过吗?”
刘小麦:“!”
张秀红瞅着她:“怎么了,一副眼珠子要跌出来的样子。”
“奇怪,这简直太奇怪了。”刘小麦呢喃着。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要不是小时候听你外婆讲过这些话,我哪里有听懂的本事。”张秀红的心情复杂起来了,“我长大了她就没说过了,你二姨娘小姨娘没赶上,全部都没听过。”
张秀红看着天,原来她妈早已给过她在三姐妹中,独一无二的东西了。
娘儿俩个歇了一会儿,刘小麦起身了:“妈,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马上就出来。”
“不要乱跑,不要乱吃东西,不要跟生人讲话。”刘小麦巴拉巴拉还一通。
张秀红撵她走:“我是你妈,我能不比你清楚?”
“……行。”
刘小麦飞快地冲入商店,又飞快地冲了出来,手上抱着一个东西。
“妈??”
苍了个天,树荫下居然没有张秀红同志的身影了。
“我来了我来了。”张秀红居然也抱了个东西,“我刚刚去路边子的书报小亭子看了看。”
她激动地把手上东西展示给刘小麦看。
“文汇报!小麦,上头有你文章?”跟命运指引一样,张秀红一眼就看到了她大姑娘名字。
海市某高中,一处狭小的宿舍里。
隽秀挺拔的少年打开新送过来的报纸,上面还有扑鼻的油墨香。
何在洲伸出手指,摩挲了摩挲上面熟悉的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劝慰和投喂,一条条看着大家的评论,感觉特别幸福,特别感动。
虽然收尾,但是我会努力不烂尾的,我要把想写的东西写出来,当一个坑品好的作者(捏拳),请放心!,,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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