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卢剑夫妇一身喜庆的衣袍,就那样飞在空中,给明媚的秋光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真心美啊!
尤其“砰”一声砸在地上,砸出一大片鲜血时,比她朱红色的腰带更美三分啊!
长公主唇角上翘笑着下了楼,边用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抚弄朱红腰带,边脚步一拐,就要好心情地跨出酒楼正门。
“主人,咱们的马车停在后门。”青衣小厮见长公主要大大方方从正门出,连忙小声提醒道。
这做了坏事,还是别明目张胆从正门出了吧,免得被有心人认出长公主在灾祸现场,就不妙了。
可惜,这样的谨慎心思落入长公主耳中,一句句全扭曲成了“窝囊”之意,她岂是这样的窝囊之辈,堂堂一国长公主,连正门都不敢大大方方地走,只能灰溜溜走后门?
“闭上你的臭嘴!”透过帷帽上的白纱,长公主低声训斥青衣小厮,捞着长及腰间的白纱晃了晃。
无声示意,她戴着长长的白纱帷帽呢,普通老百姓岂能认得出她来?
高傲自负的长公主再次怒瞪脑子不够使的小厮,一甩身前白纱,抬起她高贵的脚就径直迈出了酒楼大门。
青衣小厮只得盼着平安无事,低垂眼眸,跟随在长公主身后出了门。
长公主一出门,就嗅到了风中浓烈的血腥味,难闻得很,不过因着心中欢喜,到底忍住,没从衣袖中掏出帕子来掩鼻,甚至还深呼吸了两口,深深地嗅了嗅卢剑夫妇污血的味道。
嗯,血腥味儿够浓。
就在长公主微微仰头,深呼吸第三口时……
“长公主,您怎么在这?”
街道那头,几十个身穿捕快衣裳的衙役骑着大马疾驰而来,领头的是一匹枣红色大马,马背上一身官服、威风凛凛的苏炎眼尖,瞅到长公主的身影,果断勒停马匹,朝长公主高声喝道。
军营里训练出来的状元郎,当真早不是曾经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了,苏炎这高声一喝,那些围观的人群纷纷转过身来看。
本就质疑幕后黑手是长公主的老百姓,这回见长公主居然就在车祸现场,一个个越发认定就是长公主干的了。
长公主听得苏炎一声喊,眉头立马蹙起,心头怨怪苏炎眼力太好,居然一眼将她给认了出来。
青衣小厮则是足底猛地蹿上来一股凉气,心道,要完。
~
葛神医和几名老太医很快赶到现场,因着睿王伤势太重,无人敢挪动身子,所以直到葛神医一行人快马加鞭来到事故现场,卢剑夫妇还横卧在硬梆梆的地上。
“睿王殿下交给老朽,你们几个尽力抢救睿王妃。”葛神医还没从马背上下来,单单扫了一眼,便判断林灼灼伤势颇轻,交给那几个太医足矣。
果真,两个太医将趴伏在卢剑身上的林灼灼挪进马车里,掐了几下人中,林灼灼便悠然醒转。
看着陌生的马车,林灼灼脑子先是一片空白,懵懵的,待听到马车外葛神医指挥药童递针的声音,再透过车窗望见血泊里的四表哥,林灼灼才猛地回忆起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而后,林灼灼面色苍白地赶紧跳下马车,扑到卢剑身旁,一声声焦急地呼唤:“四表哥……四表哥……你活过来,你不要丢下我……”
小少妇声音颤抖得不停,一句话下来,结结巴巴断了好几次。
林灼灼娇美的芙蓉面上,一串串眼泪汩汩淌下,将脸上精致的妆容冲刷开来,成了左一道右一道的花猫脸,脏污又狼狈。
可美不美的,此刻的林灼灼显然已浑然顾不上了,紧紧地抓住卢剑的手,大声哭道:“四表哥,你昨夜还说,最恨欺凌我大龙国东北边关的马贼,他们害得东北百姓民不聊生……你说了,婚后要带着我杀上战场,去亲眼见证你杀敌的英武风姿……”
“你醒来呀,你醒来呀,我还等着你带我去东北杀敌呢……你醒来呀……”
这番话一哭出来,那些老百姓本就因卢剑“剿杀东南沿海一带的倭寇”,而对卢剑这个睿亲王敬佩十足,眼下更添了一重沉甸甸的敬重。
你想呐,昨天可是睿王和王妃的洞房花烛夜啊,那样暧昧缱绻的时刻,睿王殿下还不忘与新娘子喃喃诉说去东北杀敌之事,如此心怀百姓的好王爷,哪个黎明百姓能不感动?
听着睿王妃一句接一句的哭诉,在场的老百姓全部热泪盈眶,偷偷地用衣袖揩泪。
一时,一场车祸下来,倒是为卢剑赢得了一波民心。
站在人群外的长公主,听到林灼灼这些话,却是恼怒异常!东北战场可是她夫家的地盘,她丈夫、儿子,以及孟家的子侄们经营了十几年的老窝,居然就这样被卢剑给明目张胆地惦记上了?
还新婚之夜,有美人不多睡几次,卢剑竟有那闲情逸致去聊“霸占他们孟家地盘”的话题?
卢剑还要不要脸了?
再思及前阵子,卢剑一党屡次排挤他们孟家,多次游说崇德帝将孟家子侄从东北战场撤回来,另外派遣卢剑麾下的大将顶上,长公主就愤怒至极。
若是可以,恼怒得血液冲顶的长公主,当即就想扒开一圈圈的人群,挤到最内圈,冲着跪坐在地的林灼灼就指名道姓、厉声训斥一通:
“林灼灼,你和卢剑可不要太过分了,人在做天在看,就因为你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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