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棠坐上车,把放衣服的纸袋放在大腿上,背靠着座椅,双手压在袋子上,偏头问,“你什么时候来的?”等久了么?
楚箫进店的后脚,他就来了,“刚到。”
他看了看被舒心棠双手抱着的粉色口袋,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抠在上面,“很喜欢?”
嗯?
喜欢什么?
舒心棠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目光才注意到是新买的衣服,“还好,楚夫人送的。”她其实不喜欢,这套衣服只会在她的衣柜里永无天日。
池乘收回目光,想把那印着心的粉色口袋撕了,衣服剪了,扔到垃圾桶里。
他不是没有说过陪舒心棠去逛街买衣服,可她宁愿在家里打游戏也不去逛街。
当时他觉得她就是懒,不想动。于是让人把符合她穿衣风格的几家品牌的衣服都搬了过来,让她选。还请了大师来为她量身定做。
可如今看来,她哪里是懒,只是不想和他去。
不然她今天怎么会和楚箫去?
可现在她是他的女朋友!
不是楚箫的!
红绿灯口,绿灯亮了,停在前面的车慢一拍,挡着路一直没启动,池乘发泄似的使劲按了三声喇叭,催促它快走!
以前的池乘不这样,他极有耐心。
舒心棠感觉出了异样,眨着眼睛,“你今天心情不好?”
不是不好,是要炸裂了。
池乘想问她和楚箫的事,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想问又不敢问,只道,“你不是不喜欢逛街吗?”
“我确实不喜欢。”
“那你今天怎么去了?”
“楚夫人让我陪她去,坐实今天发的那篇澄清文章。刚才有人拍照,应该一会儿就有新闻。”
“你和楚夫人很熟?”
“不熟,今天刚认识。”
刚认识?
刚认识那么热络?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母女呢!
池乘没再问。
他不想问,他不想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后天是周末,我们一起去定做xta新推出的永恒。”希望能和舒心棠永恒。
“哦……嗯。”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好烦!还得设计“永恒”这款表,灵感都没有。
池乘眼睛直视着前面的道路,没有看舒心棠,但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她把这件事给忘了。
多么有意义的事,也能忘?
不甚在意?
唉!
车子到了,他停了车,没急着下。
他突然想不明白,前几天她还和楚箫在罗家打闹,为什么过几天就来跟他说“郎有情妾有意”的话?
他确实有情。
可是之前他从来没有发现她有意啊!
怎么就突然……?
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和楚箫吵架了?”
舒心棠正解安全带,不知道池乘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一脸懵,“我和楚箫吵什么架?”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
“你和楚箫吵架了,才和我在一起的?”池乘艰难的说出后半句话,这是在践踏他。
舒心棠听得云里雾里,这都哪跟哪?
她一双大眼睛茫然的盯着池乘,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还有些无辜。
池乘叹口气,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妥协道,“我不管你以前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只要你以后和他没关系就好了。答应我,以后别去见他。”就算是吵架让他有机可乘,他也认了,他会让她眼里以后只有他一人!
舒心棠感受着池乘的气息,清香凛冽,沁人心脾。
温暖的胸膛,宽阔的臂膀,一天的疲惫都可以在这里释放,好安心。
她能感受到他的真挚、热忱、委屈、伤感,顿时了悟,怪不得一路上不高兴呢,该是看到楚箫了。
“你是不是在商场里看到楚箫了?”
池乘不做声,就抱着,享受着舒心棠软的一塌糊涂的身体。好像就这样抱着,就能够填满他整个空虚的心。
“你别误会,他是来找楚夫人的,我和他没什么。而且第一次见他,还是和你在一起。”
池乘轻轻推开她,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舒心棠看出来了,忍着笑,没想到池乘吃起醋来这么可爱,“就那天,鸳鸯局请你们吃火锅的时候……”
哦。
他想起来了。
好像是。
可是当时楚箫就一直盯着她看。
他当时就已经不高兴了。
“楚夫人就是看着照片上楚箫和楚南河的背影非常像,为了澄清才发的,你别信。”
池乘揪了一天的心此刻终于舒缓下来了,如同冰冻三尺的冬天迎来了早春的第一片新叶。
好了,手就不剁了。
刚被抚平的眉头因为想到了什么又皱了起来。
问题是……
“你和楚箫不熟,那你是怎么和楚南河认识的,你们在车上聊什么?”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为了查清舒婉跳河的原因,池乘不得不查了舒家和与舒家相关的所有家族,可是没有一个人和楚南河有关系,那么舒心棠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又有什么话说呢?
两人年龄差距那么大,别说是朋友。
他隐约觉得,她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身份。
舒心棠脑子转了一下,这要怎么说呢?
对池乘,她应该坦诚的,可兵署的事牵扯重大,现在还不好说,而且也不好跟池乘提公孙安。
现在只好按她和楚南河之前约好的说,以后再跟他解释,“有一次在医院,碰到了楚奶奶和楚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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