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柳家,柳致远是厌恶她,祖母也曾说过,她若是有心,便不会一直窝在远洲城,柳致远在京中如何,她其实并不关心,她心中也没有他,因为她心中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她在不在柳家,都无妨,于是她孝顺公婆,勤勤恳恳操持柳家,也一早便写好了和离书,等有一日想通了,就离开柳家。她习惯逃避问题,会退回到自己的保护壳内,亦不会计较后果,当初即便不是柏炎,她也会离开柳家。但诚如祖母说的,她并未想过离开柳家之后要如何……
其实她与柏炎之间,其实并不只是柏炎的责任,她其实心中都知晓。
她也知晓她那日朝柏炎说的那通,半是气话!
她心中一直记得雨夜里,他牵她的手离开柳家,为他遮风挡雨,她心中感激,她更记得,她发现柏炎就是他的时候,心中的激动和狂喜!
她对他的想念,记忆中那个终日唤着她小阿锦,在她耳边念着明月照人来的他,就是柏炎!
她与他的每一日都来之不易,她亦迁就他所有的心思,好的,坏的,甚至是分明心中清楚,她并不喜欢的……但是她宁肯逃避这些,也不愿正面同他说……
她同他在一处的时日很短,而在京中的长久相处却又被朝中纷繁复杂的局势扰乱,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相处和磨合,直到朝中的动乱尘埃落地,一件接一件的矛盾浮出水面,一次接一次的相互试探,她心中清楚,她与柏炎之间出了问题。
当这些问题集中在短而快的时间内爆发,她措手不及,亦不知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多少次,他与她还能经历多少次冲击?
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到最后在许朗处到达顶峰,心中的委屈也好,难过也好,都在最后一刻喷涌而出。
正因为看得太清楚,所以宁肯选择逃避,逃避他,逃离他与她的相处。她不想早前多少次的生离死别并未将二人离心,最后却是长久的相处,磨平了心中的喜欢和感情,那还不如保留最初的感情……
她龟缩在自己的保护壳内,比任何人都更有韧性。
其实,她才是最喜欢逃避的那个人……
她比他更狠心。
屋门“嘎吱”一身推开,她转眸看向朝她走来的身影。
“我才走几日,怎么就这幅模样?”柏炎拢眉看她,心底似是不安,“怎么了,阿锦?”
他是怕好容易同她安稳几日,又出事端。
他容忍不了再出任何事端!
她没说话,只是鼻尖通红,双目噙泪看着他。
他心中兀得生出几分烦躁和不好预感,她惯来温和沉稳,连置气的时候都少有,更勿说当下,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看着他哭。
“阿锦?”他上前,她端坐在窗台前,抬眸看他,“我欠你一声道歉……”
柏炎怔住,稍许,心中似是迟来的微暖之意。
她哽咽,“炎哥哥……”
他上前抱起她,温柔而砥砺吻上她嘴角,“都过了……”
他同她在繁华如花处拥吻,看窗下火树银花的街景在眸间眯成一道细线。
盛夏的光景里,仅留一抹夜空星辰。
星辰下,是最爱的她。
……
这一晚,苏锦睡得极其安稳。
一宿无梦,醒来时,习惯性伸出手臂搭在额间,遮挡阳光。
阳光很盛,应是都巳时都过了。
她身侧的被褥里是空的,她微微睁眼,明明记得昨夜他同她睡在一处。
她和衣起身,正好见窗台下,柏炎同几个孩子一处,似是,在看一群羌亚的年轻人跳舞。
孩子们似是很开心,便也跟着跳舞。
柏炎将不怎么好动的柏苏放在肩头,陪他一道看着。
苏锦亦在窗台上看了他们许久。
忽得,柏炎抬眸,眸间笑意正好望着楼上窗台处坐着的她,似是知晓她在。
她莞尔。
两人淡淡看了眼,没有说话,她亦没有下楼,却都默契颔首。
……
又在羌亚都城中呆了两日,柏炎陪着柏苏去了不少地方。
亦会同他回顾羌亚国中的风土人情。
他们父子二人有独处的时候,不被人打扰。柏苏牵着他,认真听他说话,亦会认真问他问题。相比起玩心很重的柏锦和柏念,柏苏似是要成熟许多。
但是柏炎知晓,他并非喜欢羌亚。
“为什么要骗你娘亲,你想来羌亚看看”柏炎问他。
柏苏道,“你怎么知道?”
“你并不喜欢。”他看他。
柏苏应道,“娘亲说要送我们回爹爹身边,但娘亲似是不想回去,我是想同娘亲多在一处……”
所以他撒了谎。
柏炎抱起他,轻声道,“阿照,爹爹要多谢你,你让娘亲来了羌亚。”
“为什么?”柏苏似懂非懂看他。
他笑道,“我们可以一道回家。”
柏苏目光怔了怔。
柏炎郑重道,“阿照,爹爹和娘亲带你们一道回家……”
柏苏眉头笑开。
柏炎温和道,“那同爹爹说,这些年同娘亲去了哪些地方?”
柏苏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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