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他摇摇钱袋子,满满都是好听的金属碰撞声,“不散不行,钱都在这儿。”他很得意,“搁哪?”
“帮我搁抽屉吧。”她随意指着小几下的抽屉。
他打开抽屉,把钱袋子扔进去,哗啦又是一阵脆响。
秋冉想起越美,这几日都不来打牌,可能是输狠了吧。
怀里的枕头被人扯过,枕头下的书被翻掉到桌子底下。他把烫金的书面拿起来,看了一眼书名是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
“你还是一点没变啊。就是喜欢看外国小说。你看,别人打牌唯恐和书字沾上边,你倒好躲在这里看书。”
她闭着眼睛不和他搭话,感觉自己趴到一具人肉垫子上。他的吻欺过来,她躲开;他的手伸过来,她避开。两人你来我往的拉锯两三次,他有些气呼呼的,不满地把她压在身下。
“你怎么呢?”他问。
“你该去章沁心或越美那?”
他脸色一变,手便放到头下,翻过身,仰面朝天。
她很老实地说:“这是母亲的意思,她希望你能为袁家开枝散叶。”
多好的妻子,简直可以写入女经。
她躺在床侧,心里的小鼓又开始敲起来。她把老太太的话祭出来,一是为老太太,二是为章沁心和越美,三是为自己。
女人心身分离,最过不了的是自己这关。他那不动声色又不声张的好,像网一样把她裹住,越束越紧。长此以往,她真的要忘记,她究竟是谁,她的目地是什么?
他躺了好一会儿,不动,不说话。秋冉都要以为他要睡着了。她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说道:“你还是去沁心那儿吧——”
“知道了。”他翻身起来,赌气地拿起衣架上的军装,咚咚离去。
秋冉躺在床上,心头突然闷闷的。她把枕头下的《基督山伯爵》拿出来看几页,然后又铺在脸上。
心若静不下来,最酣畅淋漓的小说也读不下去。
“三爷怎么走了?”小菱走进来,小声地问:“他不在这吃饭吗?我预备了他的饭啊。”
“他不吃。”秋冉起床,一点睡意都没有,故意装作没事一般地笑着说道:“他不吃,我们吃。看仕安上完课没有。我们晚上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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