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说他凭感觉买下这把刀。
而冲动之后,必须面对的残酷现实就是:这把刀身上的锈壳,十分难搞。
穷苦老汉说过,他家祖辈传的这把刀。
多少年了,他试过任何手段,都无法去掉刀身上的锈壳。
虽说他不是专业的,但民间那些简单粗暴的除锈手段都无效。只能说,古玩行里那些专业的手段,也别报太大希望。
最起码,凭‘宝斋’古玩店里这点除锈的玩意儿,是别想撼动其分毫。
乃至是秦霄祖传的除锈法,也应付不了这么瓷实的厚重锈壳。
这锈壳的紧凑程度,都特么快赶上焊接了……
李传福替秦霄感到头疼,想不通应该用什么办法。
秦霄直勾勾与李传福对视,语气坚定道:“李叔,我说了,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我今天,务必要见到这把刀锈壳下的刀身!”
说完,秦霄话锋一转,笑道:“李叔,先前你不是给穷苦老汉提出过一个馊主意吗?”
“我的馊主意?”李传福回想了一下,紧接着……
“嘶!”李传福尖叫道:“小秦,你要用电锯!”
先前,李传福是以开玩笑打趣的方式,问穷苦老汉,为啥不用电锯呢?
穷苦老汉对此的回答是,如果用电锯,锈壳倒是有可能切断。但包裹在锈壳里头的刀身,不特娘的也卷刃了吗?甚至一手抖,整把刀被切成两段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馊主意。
这把刀,是古玩。
锈得再严重的古玩,好歹是整体的。
整体古玩,再咋不济,比两半的强。
“小秦,你真想好了,要用电锯?”李传福瞪着眼珠子,想劝秦霄三思。
然而,瞧见秦霄瞳孔里散发出的狂热,李传福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立马命令小伙计,为秦霄去找电锯。
古玩店自然是没有电锯的。两名小伙计飞快跑出去,一个去后街正在装潢的郑掌柜那里借一把,另一个干脆打车去五金店买了一把回来。
两把不同型号的电锯到位,插上电,直接开锯。
“轰轰!”电锯轰鸣,与刀身上的厚重锈壳接触,火星漫天乱飞。
旁人都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前。
秦霄被两块木板呈夹角状围在中间,防止迸射出来的火星与碎屑伤人、伤古玩。而秦霄手持电锯,面对一连串迸射出来的火星与碎屑,眼睛一眨不眨。
随着‘开刃’的进行,他愈发地狂热,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这把刀的身上。
然而,刀身上锈壳的牢靠程度,远超了秦霄以及所有人的想象。
“砰!砰!”
“咔嚓!”
“咣!当!”
一番折腾后,两把电锯,全部宣告报废。
刀身上的锈壳,仅仅是被锯开了一道小豁口。
“偶买噶!”众人撤掉木板,聚拢上前,惊呼连连,见了鬼一般。
事实证明,这把刀身上的锈壳,比特娘的焊接还要结实!
两把电锯都报废,有人想到的是惊吓与绝望。
秦霄与周嫣这师徒俩,却异口同声地惊喜道:“人为的!”
“自然的锈蚀,不可能如此,连电锯都能扛!”
“真相只有一个:人为的!”
“有人用某种技术,动了什么手脚,制造了这个牢不可破的锈壳,封存了这把短刀的刀身!”
“若不是好宝贝,用得着遮遮掩掩吗?”
“至少这可以证明,真的捡了大漏了!”
心有灵犀,师徒俩四目相对。
秦霄狂热之余,眼神中流露出了不符合他年龄的老成,那是为人师的欣慰与成就感。而周嫣,单纯是俏脸一红,假装凶巴巴地瞪了秦霄一眼,随即目光躲闪,不敢再与秦霄对视。
至此,能确定秦霄二十万买这把刀,绝对没亏本了。
接下来的问题,依然是如何破掉这离了大谱的锈壳?
秦霄眸光一闪,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对了!”秦霄回想道:“穷苦老汉是不是说过,他昨天去‘诚信’古玩店问过?范坚强小舅子叶宗辉接待的他,叶宗辉好顿说风凉话,劝老汉去调一辆压路机来,把锈壳给压碎?”
闻言,李传福和众人,已经知道秦霄在打什么主意了。
李传福无奈地拍着额头道:“小秦,作为你叔,我必须劝劝你,你不能太魔怔了。压路机?听起来比电锯还要不靠谱得多!”
秦霄摇头,嘴唇开合,正想说什么时,他的便宜徒弟周嫣开口了。
“不!”周嫣思衬道:“李老板,压路机或许真的可行!”
“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防护!万事万物,必有其破绽!”
“我师……咳,秦霄他这是在尝试使用两种不同的思路破解。”
“电锯是什么?电锯是点,是线。”
“在一个点上,在一条线上,电锯锐不可当。”
“不过事实证明,这把刀的锈壳不吃这一套。”
“那……如果是全盘呢?”
“压路机的进攻手段,无关点与线,是全方位的整体碾压。”
“这把刀的锈壳,对待尖锐进攻有很强抗性,对泰山之重的压力呢?”
“它的整体承重抗性如何?还没经过考验吧?”
“从这个角度思考,我师父的压路机提案,其实并非胡闹!”
说着说着,周嫣就说秃噜嘴了,脱口而出,又喊了秦霄一声师父。
不过这次,没人关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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