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
家里的二姐顶着大太阳找到在山里给狼群洗澡的谷小雨。
洗澡这种事很多动物都不喜欢,是以除了被摁住头的灰狼之外,其他动物都聚在水边瞧热闹。
谷小雨整个人站在水里,袖子和裤腿挽起来,露着小细胳膊和腿,跟找过来的二姐说,“你咋来了?家里有事?”
二姐的表情一言难尽:“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水凉得很,你先上来吧。”
“去。”
拍拍早就不耐烦的,灰狼的屁股,谷小雨上岸。
姐俩并排在大石头上坐下了,二姐愁云满面的复杂表情也还是丝毫没有缓和。
谷小雨看得都叹气了。
二姐说:“大舅跟小舅一块儿来了,问咋回事儿,娘哭得不行。”
谢安他娘,带走了账本跟银子。就这么回事儿。
其实说起来也不算是带走,是谷小雨主动把东西给她了。
不想占谢安便宜来着。
但村里人受不了,一个个说得跟天要塌了似的,还有人让她把果林关了,别再接着得罪谢家。
因为一座果林让大家伙儿对她改观的神色,又变回去了。
但谷小雨在山里待着而不是在村子,绝对不是躲着谁,她是躲着所有人。
风言风语伤不了她,但是烦人呐。
“你就跟大舅小舅他们说我这边没事,果林该怎么着还怎么着,”谷小雨不打算回去。
二姐又露出那种欲言又止,面色复杂的神情。
她哭笑不得:“想说什么就说啊。”
二姐说了,说:“大舅他们的意思是,把果林的树分给村里人一部分,剩下的卖掉算了。”
“爹娘也是这样意思,然后让你做说客来了?”
“……”
“多大点事,”谷小雨双手撑在石头上,身子朝后仰,让脸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热是热了点,但很享受,语调慢吞吞的,“等会儿我就回去,住果林去,谁敢动一下,我让他好看。你把我的原话传达给里正,让他看着办。”
二姐急了:“东西卖掉,银子还给人家,不欠这人家的了,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这样不好吗?”
欠钱的是大爷,借钱的是孙子,这是俗话。从商业角度出发来讲,哪个做事业的不欠银行的钱?
连欠钱的勇气都没有的话,那趁早啥也别干,图个吃饱不饿就行算了。
不过二姐他们之所以会这么想,是社会地位的不对等,经济上极端的差距造成的。
不敢惹事,也怕事。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想法谷小雨能理解:“我要是没把握让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我是不会冒险的。”
她握住二姐纤长又粗糙的手:“再相信我一次吧。”
从家里连门都不出的妹妹,到走到他们前面独当一面,二姐发现自己看着她的背影时,早已经把她当成希望。
真想把没用的担忧抛开,永远永远相信她。
呼。
二姐深吸了下泛酸的鼻子,站起来道:“我这就回村跟里正说。”
“去吧去吧,”谷小雨的眉眼一下笑得弯弯的了。
果林本就有的茅草房倒是方便她住进去。村里人也是神了,她前脚朝茅草屋搬了铺盖,后脚他们就来了,意见老大了,把茅草房包围的这叫个里三层外三层。
“算了,”人群里的葛老头扛起锄头道,“她都决定了,咱们说啥也没用,把果树收拾好得了。”
“爹?”王德明问里正,“您啥意思?”
里正在一棵挂满果的桃树下蹲着,闻言翻着眼睛:“什么我啥意思?你爹我不如从前了。”
在村里时,围在这儿的人都说要把果林分了。因为谷小雨说了,果林有收入后先还给谢家,知道弄这个院子花了多少银子吗?还到啥时候去?不如干脆把林子封了,不干了,惹不起躲得起。
在里正看来,就算先还谢家的银子,果林也还是有赚头的,没必要赌这一时的气。
本来在果林出力就能分红,现在得跟谷小雨一起还账,大家伙儿不愿意。
里正好说歹说没用,刚才这事又被抬起来,谷小雨怎么说的?
她说“别让我跟你们翻脸”。
当初弄果林时每个人每天三十文钱不是白出的,她一丝一毫的便宜都没占过。
村子里那些个叫得最欢的人没声儿了。
说白了,山口村的众人嫌谷小雨,怕谷小雨,也欠谷小雨的。
现如今呐,那个才十几岁的丫头,说的话,比他这个里正好使了。
里正心里有点感慨。但日子还得过。忽视那些细微的变化,和总被消息灵通的人追问是不是得罪谢家了之外,生活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还是有的,胡三儿不就不来了吗。
胡三儿不来,十里八乡的财主老爷们不来,找茬的倒来了。
“说是被狼咬了,要咱们赔银子,”里正急得满脸是汗的道,“这会儿正在果林外面闹。”
从山上下来,脸都没洗一下的谷小雨掉头朝外走,边走边问谁在闹。
“冯村的毛城是吧?”
坐在地上抱着左腿哀嚎的男人朝她看:“你谁啊?”
谷小雨说:“我谁也不是,”蹲下身看他腿上的伤,“这真是狼咬的?我告诉你哦,狼咬的赔钱银子,营养费,误工费啥的,都好说,但这要是狗咬的……”
啧啧,她一脸惋惜地摇头。
叫毛城的男人一把推她肩上:“你啧个屁,这就是狼咬的,赔我银子。”
谷小雨这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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