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里搬到山神庙,对谷小雨他们看来说是件大喜事。
那房子盖得也是一排正房,左右带厢房,然后厨房,厕所,大大的一个院子,院子了小池塘,小花园,几颗枣树,院外又是一大片空地。
屋子全是用半臂厚的石头搭建的,在用最好的黏土混着米汤抹的墙,屋子一个比一个敞亮。
最最最重要的是,这样的院子一排两栋,一栋是谷大庆和高氏的,一栋是大姐跟羊倌儿的。
用谷大庆的话说就是这样的房子还要接着盖,女儿们各个都有。
十里八项已经听到他们嫁女儿送房子的风声了,大姐二姐他们的身家涨的这叫个快,时不时的就有人来家里相亲,要不是二姐有暗恋对象的话,早又找个姐夫回来了。
还有大姐,谷大庆思来想去,把他们的婚事退到搬家之后。不为别的,就是排场。
包括谷小雨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意见。搬家这天就显得尤为热闹。
“小雨呢?”
跑过来的里正抓着人就问。
王猎户在一群人里面笑的不行道:“肯定显摆她的家具呢。”
有了新房,肯定要弄新家具啊,什么床,沙发,柜子啥的,谷小雨一水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式让木匠做的,那个折腾劲儿就别提了。
里正之前就来看过,房子也是他看着盖起来的,在搬搬抬抬人群里穿梭了几下就找到谷小雨的房间。
她果然再跟她家表哥表嫂显摆自己的家具。
“小雨!”里正低低叫了声。
“你老咋来了?”
谷小雨抛下正被自己逗得笑哈哈的小表嫂朝他走过去。
里正迫不及待的在她耳边嘀咕。
她听着,脸色变了,又好像没变。
就见她边把绾起来的袖子放下,边道:“你们说话,我出去一会儿,晌午我回不来记得给我留饭。”
小表哥:“干嘛去啊?等会儿就吃饭了,请的我们村儿最好的厨子做的席,好吃的很。”
“吃不着,我找他们家去。”
谷小雨嬉笑几句,带着里正走了,俩人坐着没棚的马车,一路扬着尘朝府城跑。
从山口村到府城那么远,在怎么紧赶慢赶也是太阳落了半截子才到府城。
谷小雨灰头土脸的把一张藏青色外皮的名帖递给府城李氏的门房,告诉他,“我要见李问。”
李氏她第一次来,但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没打算进去,深深看了眼那高高的,沉重的大门,她跳上车让里正赶车去客栈。
出事了。
当天夜里就见到了匆匆赶来的李问。
她早已洗漱完毕,脸色也没之前那么差,见到他也没从桌边站起来,只瞥去一眼,让他坐,提了茶壶倒水。
他们许久不见。
李问见她这样,有些急躁的担心缓和下来,在桌边坐下:“你怎么忽然来府城了?可是有事?”
说起来,他正准备离开,前些日子还想要不要给她去个信。她便来了,定然是有事吧,若不然,怎么会来找他?
“……怎么了?”
谷小雨在看他,用不动声色的神情打量着他,李问心里顿时感觉到她有事,还是跟他相关的事。
没有急着追问,李问微微蹙起眉头,等她开口。
“山口村接到了调秋令。”
她只说了这一句便不说了。
李问没有掩着自己的吃惊:“调秋令?多久?去哪里?”
所谓调秋令,就是徭役,在春天叫调春令,秋天就是调秋令,每年官府都会下派任务,或修堤,造路,或搭桥挖渠等,有战事时还会调人参军。
但这次的调令时间怎么这个时候来?
山口村……不,是满天下的农忙都要开始了,山口村的人手都调派走,谁去秋收?更何况山口村今年种了果树,各种果子马上就能采摘,地里的庄稼也要收!
庄稼紧紧人手还能抢收的话,那果子又是摘又是卖,还不是一口气就能全部摘下来,拉锯长,消耗人手,调丘陵来的当真不是时候,怪不得谷小雨着急。
李问当即道:“准备银子,赎役吧。”
“李公子以为我们没想?”在旁边坐着,眼睛直勾勾看李问的里正道,“我接到调令就去衙门打问了,那衙门里说了,这次徭役是让我们送军粮,别说赎役,不能按照时间送过去,耽误了调兵,我们全得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银子问题的话,他们怎么可能跑到府城来找他?
里正已然急的的嘴上起泡:“调秋令这事儿我不知道李公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反正我们是要被害惨了。”
耽误一年的庄稼是大事,不能按照规定时间把军粮送到地方,更是大事。
李问放在桌上,虚虚握着的手一下捏紧了,“你什么意思?”
里正忽地站起来:“我明说了吧,今年的调令眼睛瞎了也能看出来是有人在整我们,庄稼跟果子收不成,徭役也完不成,有人想让我们死。谁这么毒?谁跟我们有这么大的仇?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们又得罪过谁?”
一句重过一句的责问兜头砸下来,里正几乎是在明说。
里正为什么那副表情,又为什么是那样的语气,李问一下全明白了。
他沉默着将注视过里正的视线转向谷小雨:“可是听说什么了?”
“我问过……”
谷小雨抬手示意里正禁言。
“我想请你帮忙,”她说。
银子不能赎回徭役,那就只能去服从官府安排,但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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