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
王氏扶着老太太，杀到谷小雨家了。
正在院子里扫地的谷小雨看到她们就撇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刚把舅舅舅母送走。”
“小雨……”
同在院子里的四姐脸色贼难看，怕妹妹的话被她们听到，在后面使劲儿扯小雨的衣裳。
但谷小雨跟不会看眼色似的，扔了扫帚迎上去打招呼，道，“老太太，您的伤见好了啊。”
都这么多天了，能不见好？
不是，她哪儿来的脸提伤？
老太太气的眼皮子一翻：“你这大逆不道的丧门星，还敢回来？”
谷小雨瘦巴巴的脸大变，嗓门平地拔高：“我为啥不敢回来？我把给您赔礼道歉的东西都给二婶了。”
“你给的那是什么东西？”王氏炸毛的指着自己的嘴，“你在蜂蜜里面下毒害人，我没找你算账就不赖了，你们还敢大摇大摆的回来。娘！她连毒都敢下，心黑的很，您老可不能这么算了。”
老太太这样子像是会算了？
她扯一下袖子上手就能打。
谷小雨挥手：“你等等。”
她拧着眉，百思不得其解的瞅着王氏：“谷柳枝去我大舅家时说会帮我跟老太太求情，让老太太原谅我，蜂蜜，鹿茸，银子我都拿给你了，你现在怎么说这种话？”
“什么蜂蜜，鹿茸，银子？”
王氏尖叫，直觉要被坑，视线歘的下转向老太太。
老太太伸手扭住谷小雨胳膊，当场发作了，说，“什么鹿茸银子？你给我说清楚。”
“昨天谷柳枝说可以帮我们跟你老求求情，我们也知道错了，就赶紧把东西跟银子都给谷柳枝她们了！你刚才也听到二婶说拿了我的东西吧？”谷小雨这叫个又冤又急，大喊大叫。
王氏道：“你少在这儿含血喷人，我们家柳枝就拿了蜂蜜。那蜂蜜里面还有毒。”
来之前王氏就说过蜂蜜的事了，这个老太太知道，但她没细想啊。
王氏母女俩啥人？
不占便宜吃不去饭的人，能不借机去敲诈突然发财的高氏的娘家人？
越想，老太太的表情越想像吃了屎。
“我真没有，”王氏道，“谷小雨她瞎说八道，她故意的，你要是信了你就上当了，看我打不死这小贱蹄子。”
“要不是你拿了我的东西，说老太太已经原谅我们了，我们那儿敢回来？”
谷小雨气哭，反手拽着老太太，要她给自己做主，“我当时是一时冲动，现在我娘好了，我也知道错了。正好舅舅家得了点好东西，我心想光知道错了有啥用，得孝顺你，结果二婶竟然敢私吞，呜呜呜。”
老太太是来找他们算账的，是来拼，是来闹的，结果谷小雨拽着她哭的稀里哗啦。她心里还挺微妙。
但做主是不可能做主的。
老太太甩开哭哭唧唧的人，转头拧王氏的胳膊：“贪了什么东西给老娘老老实实吐出来。”
“没有！”
王氏这下真急了，“我什么都没拿，你被她骗了！她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狗东西，冤枉我……”
骂着骂着要打起来。
谷小雨不退反进的伸手拽住王氏头发：“你撒谎——还我的东西跟银子——”
“啊——”
她俩打起来了！
走极品的路，让极品无路可走。
而且这是她家！
见谷小雨的小身板子跳起来跟王氏干架，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四姐能无动于衷？
她抄起地上的扫帚对着王氏拍，喊她“放开”。
一个薅王氏头发，一个用扫帚拍，这到底谁放开谁？
往日骂的最凶，打人打的最狠的老太太，完全没用武之地了。
只能瞪着眼看，拍大腿，一迭声骂：“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是现在才反了天了？
早就反了天了。
领悟到这一点的王氏嚎着骂着朝外跑，不肯吃着眼前亏。
谷小雨追到门口，冲着她疯狗似的背影骂：“不把东西还给我，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哐。
大门被摔上，参与其中又没完全参与的老太太，茫然的瞪着眼。
她暗自反省自己应该不管东西在哪儿，先抓住老大一家，让他们出出血才对，刚才全乱套了。
老太太赶紧敲摔上的门。
门内先响起谷小雨的声音。
她嗓门又尖又响，说：“我不管，我们借了舅舅那么多东西想跟老太太修复关系，二婶敢私吞，我要杀了她。”
“欠了舅舅那么多银子，我们怎么办啊。”
谷小雨放声哭，霹雳乓啷的摔东西，说，“不过了。”
她好会撒泼！
老太太听的耳朵都被刺痛了，赶紧离开门，把一把子气全砸王氏家的大门上，“你个臭烂货，跑的怪快，把东西给我交出来。”
本还想着拿了家伙什跟大房干的王氏，扔了武器顶住门，“我说没拿就是没拿，你个老糊涂，被人骑在脖子上了都不知道。”
“不给我交出来，我就满大街吆喝你，看看你闺女还能不能嫁出去。”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真被满大街吆喝了，谷柳枝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王氏气急败坏的嗓门都要喊劈叉，道，“你敢——”
大房也好，二房也好，有她老太太拿捏不住的？
她得意，“你看我敢不敢。”
*
“进去了！”
在自家门后面趴着朝外面看的四姐兴奋的抓着谷小雨晃。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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