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镇灵学院!”离九渊加快了步伐,朝着张牙舞爪的巨兽冲过去。
他一跃而起,当头一棍。
巨兽的一个头颅掉落,在地上化成了蠕动的黑暗物质,又重新爬回它的身体里。
镇灵棍消失,凌在半空的离九渊一愣,时间定格在他与黑恶灵对视的瞬间。
完了,躲不开了,他会死的……
巨兽的手化成了利刃,和离九渊记忆里的某些片段重叠,迫使他用力地闭上了双眼。
死亡,原来近在咫尺。
忽然,刺眼的光在眼皮外炸裂。
一阵风席卷而来。
有什么拴住了离九渊的腰腹,将他往后拉开,巨兽的攻击被什么挡住,随即耳边是一片惊呼。
“那是什么?”被打倒的学生纷纷抬头,看向半空。
因为巨兽的攻击迟迟没有落下,离九渊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光辉是温柔的,并不刺眼,盈着他和他眼泊里的猛槐。
猛槐张嘴咬住巨兽的头颅,将其硬生生扯下来,随即后退了数米,仍踩着青焰站在半空中。
而他,被猛槐的蛇尾缠住,勾在它身后。
“猛槐?”离九渊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猛槐往上一扔,落在了背上。
“我脑后有个尖角,握住它,拔出来!”猛槐的声音直达离九渊大脑神经,只有他能听见它的声音。
尖角?
离九渊坐稳后低头,在猛槐后脑勺的鬓毛处寻了一会儿。
猛槐后脑勺处有一个凸起的尖角,发着光,像是萤火。
应该是这个!
离九渊用力握住尖角,只见一道光随他接触的位置快速缠绕而上,包裹了他整个手臂,形成了鳞片状的盔甲,将他的右臂和尖角融合成一个整体。
力量,随着发光的鳞片涌入他的身体。
那尖角融成了一个扣在他手中的柄,随他往外抽离溢出光辉。
猛槐仰头咆哮,脊椎骨被整条抽出时,它瞬间化作了青色火焰,与离九渊合二为一。
风,吹拂着离九渊棕色的发,他的神情,在一片青焰之中模糊不清。
半空之上,他踩着青焰,右臂鳞化,一条由脊椎骨化成的鞭子在他周身缠绕数圈。
“那是什么东西?”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愕的神色,看着脚踏青焰的离九渊步步走向巨兽。
“镇灵学院的一砖一瓦,都决不允许你们破坏!”离九渊悠悠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在流光中明亮如珠。
闪电般的极光掠过众人的眼球,没人看清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交织的青焰快速闪过。
回过神时,离九渊站在了镇灵树顶端。
他面前的巨兽,被骨鞭切割成细块,在顷刻间崩塌。
涌动在地上的黑暗物质相互融合,想要重新组成一个整体。
然而,离九渊下视着那不成形状的灵体,眼神冰冷。
他没有给它们机会重新组合,纵身一跃,青焰在地上燃烧起来,驱散黑恶灵。
“决不允许你们破坏镇灵树……”离九渊身上的青焰灼灼燃烧,他发疯似得挥舞骨鞭,鞭笞着蠕动在地上的灵。强大的力量使他发狂,他大笑着,疯狂地攻击无处可逃的黑恶灵,骨鞭形成的巨大漩涡让周围的人都无法靠近。
“九渊?”傅筱筱从昏迷状态中缓缓醒来,她瞳孔逐渐紧缩,倒映着离九渊发狂的模样。
那个人,不是她认识的离九渊。
他,像一个可怕的刽子手。
正毫不留情的,焚毁万物……
另一边,想赶来应援的导师们仍未脱身。
穿着带帽斗篷的男人在他们之间闪现,与之搏斗。
箔河手中的弓箭不断射击,男人左闪右避,以看不清的速度朝着她疾奔而来。
咔擦一声,箔河手中的弓箭落地,断成两截。
“小心!”杨浦用蜘蛛丝缠住箔河的腰部,将她往后抽回来,迈步上跃,从她上方越过去。
“箔河,不要再手下留情了,他不是当年的他!”虎杉越过箔河的同时,提醒了她。
箔河一怔,滞在原地,看着他们刀光剑影,攥拳低头。
“我不信!”箔河倔强地喊起来,唤出灵蛇冲入他们之间。
她纵身下跃,朝着男人挥拳而下,并没有使用武器。
穿着斗篷的男人显然怔了一下,他手中的镰刀极速一转,调转了刀口和长柄的方向,击向箔河的腹部。
“箔河!”杨浦和虎杉异口同声,目睹着箔河撞倒了三根石柱,倒地咳血。
男人的斗篷帽随风轻落,他的长发轻扬,在月光下透着淡淡的棕红,却模糊了他的脸。
他转头望向镇灵树的方向,黑恶灵的气息变弱了。
夺取镇灵珠的计划失败,该走了。
男人看了面前的人一眼,转身步入凭空出现的黑漩涡中,消失在原地。
“其他人跟我去礼堂方向,虎杉,箔河交给你。”杨浦带领着另外几名镇灵导师赶往礼堂,虎杉转身跑向箔河的方向。
箔河身上多处擦伤,某些部位的骨头也粉碎性骨折,但她还活着。
“箔河,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但是事情已成定局。”虎杉挥动拂尘,用治愈灵修复箔河身体的伤。
“我知道了。”箔河笑了笑,望着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
刚才,他本可以用刀刃把她砍成两截,可他在那一瞬间转向了。
他是舍不得杀她的吧?他还记得她的吧?
想到这里,箔河唇边露出一丝苦笑,闭眼昏睡时,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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