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这话倒是有理。
但成安长公主是绝对不会夸奖许观海的,翻翻白眼嘟囔道,“行吧行吧,四车就四车了。看画去看画去,别在这儿碍眼。”
许惜颜跟父亲往屋里走时,忍不住说了句,“年年给我送那么多东西干嘛?我那儿才几个人,又吃不了用不了,白搁着也浪费了,回头您也劝劝母亲。”
许观海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娘也是一片好心,你就让她送吧。如今有得送,也是福气呢,象靖海侯府……”
韩琅华在时,定安长公主何尝不是年年大车小车的往女儿任所上送?还时常跟成安长公主攀比来着,如今却是想送都没得送了。
许观海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却拉着女儿嘱咐起来,“爹也老啦,管不了你们那么多。女儿呀,你那么山长水远的,可得爱惜着自己些。我跟你娘,是宁肯人家骂你们胆小鬼,贪生怕死,也不想换座牌坊回来的。知道么?”
许惜颜默默点头,“女儿记住了。”
她肯这样答应,就是认真记在心里了。
除非真是到了涉及人之大义,必须死而殉国的时候,否则她一定会保重自己性命,不让亲人们挂心。
那许观海也就不多说了。
只是回头展开画卷,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知女莫若父。
自己一手教养长大的女儿,许观海只一眼,就明白女儿的纠结了。
“阿颜,爹知道你生平最不好出风头,惹人注目。但是这张画,你必须拿出来,给世人来看。”
当下他正色起身,给女儿行了一礼。
“爹代天下读书人,先谢谢你了。”
许惜颜忙把他扶住,却也疑惑,“这画,真有这么好?”
这可真是问着了。
许观海道,“在没看到此画之前,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自觉跟元老爷子,就跟那梅花白雪一般。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算是各有千秋。若说我差元老爷子的,只在年纪阅历上。等我到他那个年纪,说不定还能比他更加老辣。可如今这张画,却把我比到泥地上了。
哎,爹爹将来除非能在心境上有了大突破,否则这辈子可能都难以超越了。元老爷子只凭这一张画,就足以笑傲当世画坛,再无人能出其右。来来来,我跟你细说……”
他这一番细说,就说到了半夜。
父女两个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许惜颜之前看出这画好,但因她没在画画上下过苦功,故此对于许多画技了解,就不够深入。
但许观海是大行家啊。
年少就以书画成名,这么多年又勤练不辍,且一生富贵,时常出入宫廷豪门,见识广阔,非常人可及。故此他对于各种绘画技法,绘画流派,研究得相当深入,也能有独到的见解。
今儿见着这张画,就如见到一个深藏闺中,未被人识的绝世美人儿般,他是从头发丝到脚底板,详详细细,跟女儿品评解说了一番。
到最后,连许桓——他早回来了,只是父女俩聊得正欢,谁都没空搭理他——都说,“姐呀,这画你要藏起来不给人看,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好姐姐,这画你就别带走了,留下来,留下来先借我看一年,不不,三年!我到时,也临摹一张送你。”
你想得美!
许观海赏了儿子一记爆栗,“三年就想临摹此画?你可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爹都不敢说这大话,你也不怕闪了腰。这画既是人家送你姐的,自然该你姐决定。不过阿颜呀,若是这画能留下,展出三年,那天下能看到之人,真该谢谢你了。”
得,
父子俩话里话外,都一个意思呢。
许惜颜终于下定决心,“那这画就留下,交由父亲保管,暂定展出三年。”
这可太好了!
许观海顿时兴致高昂,还准备亲自写个题跋上去。到时盖上他的印章,也能随此画留名了。
许桓坏坏道,“那爹您可得写好点。否则那就不是流芳千古,而是遗臭万年了。”
臭小子!
许观海气得又赏他一个爆栗,不过也打算施展平生功力,一定要写出一篇足以匹配此画的好题跋来。
“得了得了,这都什么时辰了?都睡觉去。”
成安长公主觉得自己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女婿早都来接人了,见父女聊着,他也不打扰。静悄悄在前院陪着丈母娘又清点了一遍行李清单,看看有无疏漏,重点是花式夸奖了成安长公主。又陪丈母娘吃了饭。自然,陪丈母娘喝酒,他还是不行的。
哎,这就是白璧微瑕。
成亲这么多年,金光侯的酒量硬是没学到一点,还是个一杯倒。
不过金光侯有儿子呀。
尉迟钊打小不仅吃饭第一名,稍大些,他的酒量显然也遗传到了母亲和外祖的海量,棒棒的呢。
陪外祖母喝喝小酒,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连弟弟尉迟钧,虽打小身子不好,从无人给他劝酒。不过偶尔过年喜庆时喝上一两杯,也绝对不会跟他爹似的一杯倒。
所以尉迟大将军,金光侯的酒量,依旧在家里垫底呢。
不过也没关系,丈母娘不嫌弃就好。
听说定下画要展出,尉迟圭还替自家拉了桩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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