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寂静的夜晚,身边躺着的这个人,却是完全的陌生人,但也是将要共度一生的人。
林清音就长长的叹了口气,背对着他,将身子蜷缩成了一团。重生以后,她就有这样的习惯,好像心里总悬着,缺少一种安全感一样。不得不说,齐洛城睡相很好,静静的,不曾翻身不曾打呼,好像不会给人造成一点麻烦。
可是林清音还是觉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有些人,哪怕一言不发,可是只要站在你面前,就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哪怕现在的齐洛城陷入睡梦中,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这个人醒着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模样。看模样自是不必说,只是他的性子,林清音却是一无所知。就连林夫人派人去打听,也是人云亦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见得这人该有多神秘。
不过现在,既然嫁做齐家妇,就是齐洛城名正言顺的妻子,有必要弄清楚齐洛城到底是怎样的人,日后才好行事。这样想着,林清音就翻了个身,嘟哝了一句连自己也听不清的话,偷偷将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细细的打量起他的睡颜来。 身为男儿身,却生得一张令女人也嫉妒的俊美的面庞。虽说是来自那湖田乡下,可这个人周身散发的气度,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矜贵。林清音就有些犹疑起来,是不是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自己会走这条路
比起那些百年的大家族来说,可能齐家这样的,更能放手一搏。毕竟大家族里人际关系,利益关系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做出任何决策都要思前想后,到头来反倒是束手束脚的,固步自封。而齐家却人丁单薄,甚至而言可以说,齐洛城一人就可以决定齐家的命运,所以相对的选择一条路时,会容易许多。但他肩头的胆子,应该也不会太轻,毕竟所有的希望都被加在了他身上。因为是嫡长子,不得拒绝,无论怎样,也只有硬着头皮屈从圣意了。
君臣君臣,先君后臣,这中间就有一条不得不看清楚的线。
念头闪过,林清音就想到了皇上的赐婚。对于这件事情,他本人又是怎样想的?
是否也和自己一样,内心深处并不愿意,只是皇上金口一开,不好拒绝? 只是眼下,又怎么好探听他的口风
第二日,齐家依旧是宾客如流,来来往往的,都是燕京城的达官贵人。
林清音一夜未眠,到了鸡鸣时分难免就有些困倦。可这是新婚第一日拜见太夫人,如果迟到,只怕会留下不好的印象,与其如此,还不如早些。谁知道她才一动,外头的齐洛城就跟着坐了起来,“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林清音有些惊叹他的敏感。“从前习惯了。”看出她的诧异,齐洛城也不挑破,只含含糊糊说了这么一句。林清音虽说一肚子疑惑,但见着他掩饰不住的窘态,自己也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昨晚上才……
只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是她进门的头一日,要拜见太夫人,还要认亲,见见齐家的那些亲戚们。齐洛城看了她一眼,撩被而起,自己去了净房。林清音这才跟着坐了起来,便觉下身火辣辣的疼,稍稍一挪动,便酸痛不已。
事到如今,唯有苦笑。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礼数,只得咬牙挣扎着起身,哪知才踩到脚踏板,双腿一软,几乎就跪在地上。听见动静,守在外头的墨紫撩帘而去,见她扶着炕沿,大惊失色,“夫人,这是怎么了?”不过一晚上的功夫,就改了称呼。想不到墨紫比她想象的更快融入了这里……
虽说是贴身丫鬟,可林清音也不好说起那私密之事,只含含糊糊的说道:“我没事,许是昨日吃得少,今儿有些乏力。”墨紫也没有多问,扶着她坐下,低声说道:“我听说每个院子都有单独的小厨房,不如我们去让人做些小点心来,先垫垫肚子?”
“不必了。”林清音想也不想就摇头,这还是第一日,尚不清楚府中的情况,这种情况下贸贸然去了小厨房,落在别人眼中,会怎么想唯今之计,只有处处小心些。临出阁前,林夫人曾将她们这些大丫鬟们叫过去千叮呤万嘱咐,墨紫哪里还不明白,也就没有多说。
话虽说下了,但林清音着实是饿了,初来乍到也不知是在自己屋子里用过早膳再出去,还是直接去太夫人处用膳。可去了太夫人处,难免要请安问礼,和亲戚们寒暄几句,这样一来,时间也就耽搁了。
想了想,真真是左右为难。墨紫已叫了丫鬟进来替她梳洗,因是新妇,打扮得很亮丽。林清音正想着是不是将耳坠子换成珍珠粒时,就见齐洛城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包,见众人齐齐望来,轻咳了一声,将纸包放在了桌上,“这是玫瑰糕,现在人多事杂,你且吃几块。”
林清音心中微喜,不知为何,新进门来的忐忑和不安,对未来的茫然无措,此刻就化作了云烟。
墨紫几个也是眼中一亮,只是齐洛城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场景,微微颔首,“我在外头等着你。”虽说还有些生疏,可看得出来,齐洛城是个很细心的人。见着丫鬟们眼中的喜色,林清音不由垂下了头,细细的吃着手中的玫瑰糕,很甜,一直甜到心底去。
不好意思,这几天一直病怏怏的,感冒倒是小事,就是一直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总觉得油腻,去看了看,说是胃出血。以前肚子上还有点肉肉的,现在都平了。另外……子夜不是圣母,大家就不要往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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