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背井离乡,周怀谨也不见得过得好,二等功、三等功立了一大堆,又是什么特种突击大队队长、什么团参谋长,什么不是用出生入死换来的?顾惜朝走了,他似乎连生死都看淡了。
顾惜朝回答得干脆:“忘不了,所以回来了。”
周怀谨把自己的生日一贯看得轻,往前数三年,每年生日的时候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在单位里等待出任务。
这次大院里一群人要给他过生日,不如说是他这些年和大家聚少离多,找了合适的理由大家一起出来聚聚。
他才从y国回来,没什么要紧事儿,给足了兄弟面子,应下了。
上一次过生日,还是他在读军校的时候,那时候他大二,顾惜朝高二。
他还记得那个下午,天格外炎热。教官先是让一个班的人跑了八公里,又把人带到射击场上比射击。
整个班里,就他和林穆棋逢对手,一直拼到了最后,整个射击场都是两人的硝烟味儿。
忽然有人喊:“周怀谨,有个叫顾惜朝的姑娘找你。”
他手一颤,偏了,输给林穆。
军校这种地方,狼多肉少。一听是个姑娘,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眉飞色舞:“怀谨,小女朋友来了?”
周怀谨收了枪,拔腿就往外走。
他看见顾惜朝穿了一袭白色的棉布裙子,头发乌黑长直,乖巧地站在学校门口,似是长了个儿,一双纤细的腿越发笔直修长。
小姑娘看见周怀谨,脸上都泛起了红晕:“小谨哥哥。”
他比她高上许多,抬手摸摸她的头,头发顺滑。
“怎么过来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今天是你生日,想给你过生日。”
他的心一下就软了。他的学校在江城,江城离京城一千多公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孤身一人跑了一千多公里,就为了给他过个生日。
“请假了?”
“嗯。”她特别认真地看着他,“我学习好,不会耽误的。”
那是顾惜朝第一次见周怀谨穿军装,军绿色的作训服,似是有汗水的味道,却也是伟岸和热血的,让人无比踏实。
周怀谨没有责怪她,准备和辅导员请假,带她在江城转转。
请假的时候,他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站在外面,愣是带着她进了学校,穿过大半个校园去行政楼找辅导员。被同学看见了,一个两个都凑过来打趣:“怀谨,这小美女是谁呀,介绍一下呗?”
周怀谨板着脸推开他们,让他们别瞎说,顾惜朝的脸却更红了。
军校管理严格,周怀谨平时也很少出来。倒是因为顾惜朝来了,他也熟悉了江城不少地方。
晚上吃了饭,小姑娘拉着他回酒店,小心翼翼地端出一个蛋糕来。
说实话,蛋糕有些丑。
“我自己做的,从京城带来的。”
周怀谨的心霎时就软了。
她给他点蜡烛,给他唱生日歌,还逼着他许愿。
他记得那蛋糕甜腻的味道。
第二天他给她买了回京城的机票,一路将人送到了安检口,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后来,不是正逢她忙着高考,就是他出任务,他再没过过生日。
周怀谨拧着眉,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
这是他这几年来养成的习惯,有心事的时候,总会燃上一支烟。
看见沈宴,他掸了掸烟灰。
沈宴和间走,打趣:“还挺像模像样。”
周怀谨没穿军装,穿了一件不怎么正式的衬衫、休闲裤,领口的扣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松开了两颗,隐约可见精壮的胸膛,惹人遐思。
酒吧的包厢里,大伙儿基本都到了,还是小时候那一群人。
高阳东、周怀谨、萧瑀、沈宴,四个最铁的都到了。他们四个是大院里当时那一群孩子的孩子王,其他人都凑上来,道:“老大,生日快乐。”
沈宴给边关月打了电话,电话那边吵声震天,边关月说什么都不肯来,也不知道去哪儿疯了。
周怀谨和顾惜朝的事轰轰烈烈,在一起也好,分开了也好,大院里没几个是不知道的。
季白嚷嚷:“怎么司主播没来,怀谨哥不够意思啊。”
司歌是周怀谨爷爷的老部下的孙女,周老将军有撮合两个人的意思,有意无意地让两人见了面,又互留了联系方式。
司歌给周怀谨打电话、发微信,周怀谨也回。偶尔他休假,两人也一起吃个饭,倒真像要收拾起心思,好好过日子的样子。
沈宴一巴掌就拍在季白背上:“臭小子,你说啥呢?咱们几个是打小的感情,一起给怀谨过生日,要外人来干什么?”
“她今天有采访。”周怀谨低头看手机。倒也没什么可看的,他不打游戏,微信也不常用,朋友圈三五个月都不发一条。
只是刚收到顾夕颜的消息:“怀谨哥,生日快乐。我在经幡下替你祈福。你有没有什么生日愿望,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求哦。”
还有一张图片,是顾夕颜穿着隆重精致的藏袍坐在玛尼石堆旁,远处是积雪终年不化的雪山,以及随着高原长风飞动的经幡。
周怀谨回:“谢谢,不用。”
众人闹腾着要切蛋糕,沈宴看了又看手上的表,这都什么时候了。
“切吧,切吧,就知道你们馋。”沈宴无奈。
这是打算不来了?
顾惜朝的性格早就被他摸得门儿清,三年前跑得快,跟只鸵鸟似的,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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