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将军自然知道顾惜朝是不会的,每每和他下棋,顾惜朝都要耍无赖。
明明是他的对手,顾惜朝有时候却还要求他指点她,可他就是喜欢和这个小姑娘下棋。
和周老将军耍着赖皮下完了一盘棋,顾惜朝才磨磨蹭蹭地开口:“爷爷,这几天您见到小谨哥哥了没有?”
周老将军听到顾惜朝这话一愣,敢情这姑娘跑过来就是为了打听他孙子的下落?
他心里既高兴又难过,他没想到两个孩子都已经生分成这样了,想知道对方在哪里,都需要找到他这个老人家来拐弯抹角地打听。
周老将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如实相告:“那臭小子一年就没几天能着家的,他的工作性质你也知道,我都几个月没见着他了。”
顾惜朝不免有些失落。
虽然在老爷子这儿没有打听到周怀谨的消息,但她还是陪着老爷子又下了一盘棋。
眼见天都黑了下来,也没有等到周林和曹娇回来,顾惜朝只有不情不愿地告辞。
支教的名单在周五下来了,果然有顾惜朝。
期间,顾惜朝又给周怀谨打了一次电话,还是关机。
她找到沈宴,可沈宴这些年毕竟从商,哪知道周怀谨那个工作是在干什么。
顾惜朝没有办法,虽然知道高阳东心里埋怨她,可还是硬着头皮给高阳东拨了电话过去,竟然也是关机。
虽然没有打听到周怀谨的下落,但顾惜朝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
高阳东和周怀谨是一个单位的,两人又都同时关了机,可能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部里给支教的人订了周六早上的机票,所有人从京城出发,到达西省省会,再从西省省会坐大巴到学校。
顾惜朝周五晚上回到自己的公寓,收拾了要带过去的东西。
她驻外的时间久了,走到哪里带的东西都很简单,只带最需要的东西,其他可有可无的都不带。
因此她的行李不多,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够了。
周六早上沈宴来接顾惜朝去机场。
路上沈宴一直不断地调侃她,说她这些年是心野了,跑了一次还不够,还要跑第二次。
顾惜朝认真地纠正他:“我这不是跑,我这是待从头收拾旧山河,回来再战。”
沈宴扑哧一下就笑了:“七月,你别说,我看得出来,怀谨他不是不喜欢你了,他只是怕了。你总要给他些安全感的,不要让他觉得只是他一个人在努力。”
顾惜朝其实是个挺靠谱的姑娘,可就是三年前的那一跑,让她在周怀谨面前没有了信用度可言。
从京城到西南地区西省的省会城市,飞行时间是三个小时。
飞机落了地,部里在那边联系了车来接他们,又是好几个小时的车程,越到后面路越难走,都是盘山公路,一圈又一圈。
好几个同事都晕车吐了,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不知道翻过了多少座山,终于到达了他们的支教地点。
学校的校长亲自来迎接他们,寒暄几句之后,将他们带到宿舍楼。
说是宿舍,但真的很寒酸,不过是学校一侧的几间土坯房。房顶上的瓦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瓦与瓦的缝隙间都长了草。
每间土坯房里,有三张小床,三个人一间房。房间里没有洗手间,校长跟他们说,洗漱就到外面的菜地边就可以了。如果要上厕所,则要穿过学校的操场,到另外一边用集装箱搭成的简易厕所。
而学校所谓的操场,也不过是一块地面都没有浇灌的空地。
他们来之前都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不觉得意外。
校长和村里人热情地请大家吃饭,食材都是村里各家各户送来的,不精致却十分新鲜。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小村庄虽然偏远,教育的普及程度也不高,但对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支教老师是十分欢迎的。
晚饭结束,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宿舍开始整理东西。和顾惜朝住一个宿舍的刚好是顾惜朝的大学同学,一个叫张茜,一个叫谢琳,都是和顾惜朝同一年入部的。
张茜和谢琳入部后就一直在京城,都没有驻外的经历,顾惜朝则成了他们那批人中的神话。
三个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聊天。当年的同学已经各奔东西,各有各的发展,可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第二天,支教工作便正式开始了,顾惜朝负责教孩子们英语。
她在大学里学的是法语,但英语也是要修的,她的英语也是过了专业四级的,教小孩子们自然不在话下。
这边的小学从三年级才开英语课,但由于英语老师的稀缺,孩子们很难进行英语课程的学习。
于是每年外交部派支教的队伍过来的时候,四个年级的孩子都聚集在一起学英语。
这样的效果确实不好,可总比没有课上强。
顾惜朝穿了一身运动服,扎了个高马尾,带着书本走进教室。
说是四个年级的孩子,其实不过三十多人。
这里实在太穷了,老一辈的观念也十分落后,导致真正能到学校里读书的孩子没有几个。
顾惜朝看着他们,孩子们脸庞稚嫩,有的脸上还沾着黑漆漆的东西,却是那么可爱。
这让她想到了依一,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叫顾惜朝,你们可以叫我顾老师。我将会教你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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