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那位胖同志几乎跳起来,接着道:“全在下面,当耗子呢这是?”不怪他如此惊讶,我们在蛇形般起伏的山崖下活动,顺着往前走,声音越来越清晰,到头时,脚下落叶没那么多,裸、露的岩石与其间的孔窍一览无余。
只见声音是从前方一个岩石地洞里传来的,说是地洞,其实高度只有四五米左右,不过面积挺大,被横生的石棱石锥,切割成很多块。
我们站在高处,从上往下看,就像在俯视一块跳棋的棋盘,而离奇失踪的同志们,此刻,就以一种离奇的状态,处于这个地坑棋盘里。
为什么说离奇呢?首先,整体看,没有外伤,没有流血,衣服除了脏一点,或明显的被树枝一类钩挂出来的破损外,并没有与恶徒或猛兽搏斗留下的迹象。
按理说,他们的状态应该很精神,然而此时我们看到的人,却跟喝醉酒似的,有四仰八叉在下面睡着的,或许是昏迷?有在地上躺着自言自语,目光涣散的,有蹲在一边呕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喝酒喝大了。
我们刚才听到的声音,其实是有人干呕的声音。
何玲珑立刻反应过来,说:“他们还是中招了,看来被那三个人,用音律书给坑了。”何队几人只听过,没见过,我确是真实体验过的,知道厉害,只得苦笑:“看样子耳阻并没有什么用,吞金和尚那伙人,现在是兔子进山,别指望找着了。”
何玲珑叹了口气,道:“先把他们弄上来吧,看看情况再说。”
十五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将十五个醉汉一般的人,从下面搬上来,挺费力的,人弄上来时,众人都出了一层热汗。
我们先检查了他们的身体状况,没什么大碍,就是如同醉酒,要么昏睡,要么意识迷蒙,要么反胃呕吐,都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还一个劲儿干呕。
何玲珑想了想,说:“刚才东边有水,把他们搬那边去,用水浇一浇。音律催眠主要干扰大脑,身体没事,把他们从催眠中叫醒才是最重要的。大冷天,没什么比冰水更醒神了。”
得,我们一帮人,于是又将这十五人往东抬,在约摸五六十来米开外的低谷处,乱石堆里,有一条水少的可怜的溪流。
或许可以叫溪流?总之,水浅的只没过我的手指,没有汇成一股,而是在石缝间流动,连鱼都养不住的那种溪沟。
我们搬开几块石头,挪出个脚盆大小的坑,很快汇聚了脚盆大小的一汪水。深秋山谷里的泉水,冷冽袭人,不多时就冻的人一双手通红。
何玲珑拧了随身的手帕,就着冷水,按着其中一个不停干呕的同志,往脸上一盖,那同志顿时一个激灵,不呕了,神情慢慢从一种远游天外的状态中收回来。
何玲珑见这方法有效,直接将帕子往我手里一丢,说:“交给你,给他们头脸都洗一遍。”
“……谢谢领导,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
她坐一旁歇着,鼓励我:“好好干,升职的队伍中,从来不缺少勤劳踏实的人。”
“好的。”我撸起袖子,开始洗头生涯。
所幸何队手下的人都挺靠谱,虽然搬人搬累了,歇息片刻,也都过来帮忙。这十五人,被我们头脸脖子洗了个透,缓了有半个小时,总算都清醒过来,只是看起来有些虚。
用中医的说法,是伤了神,神伤气滞精怠,回去得好好补补,喝点灵芝水,吃点薄荷叶啥的。
十五人太多,选出了一代表,也就是当时胸前装着夜视器那个,比较年轻,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精神状况这会儿也相对其余人好一些。
其余人虽然清醒了,但个顶个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这人叫庞晓龙,众人叫他谐音‘小龙’,民间有蛇是小龙的说法,因此又有老同志,开玩笑叫他‘小蛇’。
小蛇同志跟我们跟我们说起了事情的始末。
他们追踪着前一批人留下的记号,虽然夜深路黑,但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险境。
在那个过程中,小蛇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人,在监视着自己这支队伍。
这种感觉,仿佛只是他的错觉,灯光往周围扫去,四下里都是树木山石,人兽无踪。他以为是自己吓自己,因此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就跟何玲珑当初预测的时间差不多,约两个多钟头后,众人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了,彼时便展开了一场黑暗中的山林逐鹿。
在这种情形下,吞金和尚那伙人完全处于下风,他们再次利用音律催眠。
第一批同志有之前的教训,用东西把耳朵堵了,将催眠的影响降低了一些,而紧随着的小蛇一行人,则带有耳阻,完全不受音律影响。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波人近身搏斗,很快吞金和尚一行人就被制服了。之前我们所看见的血迹,就是来源于那场搏斗。
正常情况下,他们在制服这帮人后,就该铐了、绑了往回押解,然而,没等他们有多的动作,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种沙沙沙的诡异声响。
那响动,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朝着自己等人爬过来一样,四面八方,无处不在。众人大惊,以为是有什么猛兽。
现在回忆起来,更像是蛇爬行的声音。
“现在是深秋,其实没有蛇了,但那声音,很像是有大量的蛇,总之很不对劲。”小蛇继续往下说。在听到那诡异的异响后,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灯光四射,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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