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事以后,全胜村周边再没有闹到匪患,王二牛在村里的地位也更加稳固了,虽然闫姓是大姓,但从没有人想过要动摇王二牛的丝毫地位,任凭他子承父业的在这地保的位置上一路干了下去。和王二牛同样待遇的还有罗长富,虽然他已经变成了罗瘸子,但地位却更加稳固。其实两个人都明白,这其中除了自己确实是勤勉之外,那当年留下的杀名也是起到很大作用的。
两名地保都在平日里更加勤勉,极力想要把自己过往的杀名掩盖过去。罗长富倒还好说,王二牛可就难办了,毕竟村里还有个陈寡妇在。别的事好盖,这死了人的事是真的盖不过去。他也只能是平日里多多照顾,只求那丫头早点长大嫁人,这一家子能离开村子去到别处,不在眼前晃了,心里还能多少舒服一点。
可事情往往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土匪是被打跑了,虽然偶尔还有点小偷小摸,毕竟那已经都是些放不上台面的事情了,再加上这山野小村的,这日子还算平静。可日子过了没几年,比土匪更凶的来了,这帮人叫乱兵。
乱兵的成因很复杂,有的是在关内打了败仗逃出关外的军阀部队,有的是当官的带头直接当了逃兵的,还有的是在日俄战争中被打散的,反正是形形色|色不一而足。这些乱兵比起土匪来,有两个最大的不同。
首先是他们很少停下来,很少有什么山寨、营地、窝点之类的,就是一阵风而来,把整个村子洗劫一空,随后再如同一阵风一般的跑了。等过上一段时间,说不定这群大爷又跑了过来,把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村子再扫一遍。这种毫无规律的做法让人有心想防也是难上加难。
另一个不同,就是狠毒。他们跟那些开山立寨的山大王们不同,山大王们是把山下这些小老百姓看成是自己的财产,虽然抢归抢夺归夺,基本上还是不杀人的,最多就是吊起来抽一顿打一顿,毕竟还是要靠这些老百姓养着。可乱兵们不同,他们自己怕是都不知道下一站去哪,所以进了村子就抢,抢完就跑。遇到反抗的就是一枪,不管打死打不死,先来一枪再说。
最关键的是,山大王们大多也是农民或是流民出身,最多也就是些流氓混混的底子,可这群乱兵都是正经扛枪打仗的,甭管能不能打赢别的兵,打个老百姓那是轻松不费力的。
所以当乱兵开始横行的时候,王二牛和罗长富又犯愁了。这次是真打不过啊,别说打不过,你都不知道对方在哪里,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难不成要天天十二个时辰的派人守着村子?就算守着,人家来了怎么办?拿着柴刀火铳去跟人家的汉阳造打?听说头半年的时候,有个村子埋伏了一把,一口气杀了七八个乱兵,本以为能太平了。结果刚过了三天,七八十个乱兵半夜闯进了村子,根本也不讲理,见人就开枪,逢屋就放火,一晚上折腾下来,除了一个被扔进水缸藏起来的孩子之外,全村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两三百口人就这么被一群乱兵给屠了个一干二净。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发愁,之前乱兵已经到过村子几次了,他们见识过厉害所以不敢反抗,任由人家抢米抢面抢钱,就连罗长富给自己过寿留下的一只羊羔被牵走,他都没敢抬头吭声。可这一次两次的也就忍了,时间长了这日子怎么过?
俩人正在犯愁喝闷酒,旁边伺候酒局的罗长富的外甥女婿插了句话“俺听说,有个韩庄镇就没遭过这种事,他们那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王二牛苦笑“人家那是镇,自己有一百多人的保安团。镇公署有个当官的,他女婿就是当兵出身,给他弄了一批枪来,这保安团人人手里都有枪,小股乱兵根本不敢碰他们。”
外甥女婿接道“咱也弄个保安团啊,弄不起团,弄个保安队也行啊。”
罗长富看不上这个倒插门的外甥女婿,骂了一句“你懂个屁!人不是事,枪才是事!你上哪找枪去?火铳子还是老套筒?人家打你五发子弹,你才还一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外甥女婿被骂了一通,低着头不敢说话了,连忙从炕头的灶台上拿出热好的酒给两位倒上,借口出去切点肉回来就跑了出去。
王二牛盯着那酒杯里冒着热气的白酒看了好一会,猛的抬头看向正在一粒粒吃着花生米的罗长富说道“我说罗瘸子,咱要是能弄到枪,是不是也就不怕那些乱兵了?”
罗长富扭头看了他一眼“二牛啊,你也是气迷了心了。你去哪里弄枪?我这话放在这里,只要你能搞到枪,我东罗村二话不说,立马给你出五十个壮小伙子,咱也凑个一百号人的保安大队!大队长你来当!”
王二牛摆摆手,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别闹,我说认真的。是不是搞到枪了,咱就有实力能跟那些乱兵扛一阵了?”
罗长富看他表情严肃,放下手里的花生米,转过头来看着他“我给你交个底,乱兵手里大都是些汉阳造,还有部分日本人的老式三八大盖,你就这么想吧,精锐部队一般不会变成乱兵,乱兵也拿不到先进武器。只要你能搞到比这好的枪,那咱就能跟乱兵干一仗!不敢说打服打怕,至少能让他们知道咱这两块骨头不好啃,怎么也能崩下那帮兔崽子几颗门牙来!”
王二牛点点头“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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