赅阵!
此话一出,两个人同时惊呆了。陈澈把自己也吓住了!他只是冲口而出,其实并没来得及细细思虑。
此阵至阴至邪,祖师盲见也只是在某一个山头给人看风水的时候偶尔提到过。当时陈澈对“骸阵”二字十分敏感,追问着问盲见祖师却无果。
盲见只说:“至阴至邪,阴功作孽,不学也罢。”
当时陈澈还问:“那假如是坏人学了这法害人,怎么破?”
盲见瞎眼一翻,说:“自作孽,不可活。上天或地狱,自会收他。世间少一人知道,便少一份罪孽,由骸阵自然消失吧。”
“世间,竟然还有骸阵。”福琳呆呆地看着仙涌,说:“我的铜钱还立着,你的罗盘不却转动。你知道为什么吗陈澈?”
“不知道。”
“铜钱为大阳之物,它立着,是为人,不立不需破,它是告诉我们需要去行动;罗盘测阴,阴气散了走了便不可测。骸阵没破,而且,已经转移。”福琳在棺木所在位置来回踱步一边分析着。
“会转移的阵法……确实恶。”陈澈盯着曾经开棺的泥土上,一爪红丝草的小爪似的藤足已经在夜里悄悄爬了上去。想必很快,覆盖幽弥小苑的红丝草,也会把衣冠冢这一圈所在地也覆盖了。
细细看,这红丝草的藤足生长末端像极了努力攀爬伸张的一双小手,陈澈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看着福琳,问:“其实,什么叫骸阵?”
福琳抱着宝书,声音低沉地说:“骸阵,如果我没对错号,应该就是大清国师遗留宝书中描述的‘火孽阵’。”
“火孽阵?跟火有何关系?”
“所谓火孽阵,只是一种方式的抽象概括。好比书画界的三矾九染,不一定就是三次和九遍;也好比兵家的千军万马,并不是一千士兵,一万军马。其实只是指数量多。而火孽阵之火,指的是积孽的一种方法。普通人解读火孽阵,肯定只会解释为用火烧或水熏等方式杀人以积孽障。不过,我们福琳人,不这么认为,我们认为,其实就是以最残忍的方式积最邪最深的孽障,让受阵者生前死后都受尽漫长的无穷尽的折磨,让它怨念沉重而不断报复活着的人。”
“啊……”陈澈惊讶了。
“而报复活着的人的同时,受阵者身上又积更多怨念,阴力愈深火孽越重便越痛苦,反过来又要害更多的人!”福林是一边思索一边说,一边说一边完成思索得出结论的。
“布阵者,是要造一个恶性循环。”陈澈道。
“对!之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城市出现这一拨又一拨非自然死亡的怨死之人。未来兴许会包括你,包括我,包括小沙弥,还有顾诺,顾贤,方术,还有……顾沐!”说到顾沐,福琳头皮一麻!
陈澈点了点头,他希望福琳给他详细解释,什么叫火孽阵。
“赅阵的原理,是先让一个人惨死,死得越惨越好。之所以稳为火孽阵,就是因为世人认为用小火慢慢烧死,是最痛的;也有用水熏!”
“什么叫水熏?”陈澈要从细节开始弄明白。
“所谓水熏,就是先把人从极寒的水里冻得不行,受了极寒之苦后,却来慢慢加热,让此人贪恋温暖的时候,却加大火力直至把人煮死。”
“太残忍了!这种死法必成厉幽。”
“然后,利用死者的骨骸重塑一个假身,布下阵法把它的魂魄依附其上。人为地把这恶鬼或厉幽制造一个假的尸身坟墓。”福琳说着说着,便想起自从入住幽弥小苑后,见到的幽萤,听到的歌声与“啊呜”的凄厉叫声。
“之所以这样,我们在‘骸阵’周围,往往会听到有人说话,哭泣等声音;甚至能看到人形!”
“像我们看到的幽萤飘来荡去?”陈澈醍醐灌顶了!
“正是!若在‘骸阵’周围呆的时间过长,兴许会闹出撞客。骸阵与净寐阵,为阵中阵,迷惑鬼魂,也迷惑人神,简直是渎神戏鬼的大忌之术。故福家宝书有如是忠告:布阵者,必折阳寿!”
“太可怕了。谁跟幽萤有如此深仇大恨,以至于不惜折自己阳寿?”
“啊!”福琳突然一声惊叫,吓得陈澈以为她看到什么诡异了,却不想福琳突然拉着陈澈的手跳起来,说:“对!gregary!gregary!”
看着福琳兴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陈澈犯疑惑了,gregary是谁?
“我到法医处实习第一天,接手的第一单case!一个美籍华人,刚来从洛杉矶来我们城市不久,原本是顾沐请回来当助理的。可是才到两天,gregary便失踪了。后来尸体在仙涌上飘过被捞到。”
“还有这事?那验尸报告是……”
“只能写溺亡。只有我提出疑点重重却无法解释。”
“具体是……”陈澈追问。
“当时是炎热的七夕期间,仙涌里的水不可能低温,可gregary的足、手侧面皮肤变白且紧缩的程度,是气温10度以下才会发生的;当时我断定他是溺亡的,因为他有新鲜溺水尸体的特征,睑结膜、粘膜、浆膜瘀点性出血;可他又不是溺亡的!因为新鲜尸体被捞出水面,应有的星状泡沫,他完全没有。”
“这……”陈澈刚开口,福琳便一摆手,示意陈澈别打断她的思索,继续说,“当时我斗胆解剖了,发现gregary的心、肝、肾到骨髓都有一种原生硅藻,种类和数量密度,却不是仙涌里能有的。后来这事不了了之,就这么以溺亡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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