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甚至怀疑这男人是不是给自己下了药,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以他过往的经历,他这辈子最痛恨不齿的大约就是这种手段,毕竟他自己深受其害。
男人深吸了两口气,气息安稳了许多,方道:“我已奏请圣上,待此间事了便回京成婚。”
棠梨忍不住老脸微红:“做什么这么急。”
说完便感觉他的目光又有些也幽暗,忙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那个成衣铺子的底细可查出来了?”
齐王岂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心知人早晚是他的,跑不了,这会儿且饶过她无妨,日后加倍讨回来便是,便也不揭破点点头道:“那成衣铺子的底细有些复杂。”
棠梨:“这么说是查清楚了。”
齐王:“那个成衣铺子后面的东家是余家人。”
棠梨一愣下意识道:“这不可能。”
她太过吃惊,下意识反驳的极快,以至于忽略了男人瞬间冷厉的目光,齐王冷冷的道:“你怎如此笃定不可能,是因余星阑。”
这睽别已久的冷气嗖的刮进棠梨的耳膜,棠梨方回过神来,自这次回岳州两人之间的身份挑明,私底下两人说话,这男人的态度即便称不上温柔,也不似对外人那般冷,更何况,两人刚才那样之后,两人的关系已经算相当亲密了,所以他的语气忽然转冷,棠梨自然有些不适应。
不过,听到他提起余星阑,又觉有些莫名,眼珠转了转,方想明白,这男人大约是醋了,想到此,棠梨忽觉好笑眨眨眼饶有兴味的看了他一会儿道:“殿下莫不是吃余星阑的醋了吧。”
被棠梨戳破心思,齐王的脸色微有些不自在,棠梨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原来堂堂的齐王殿下竟然会吃个小大夫的醋,这要是传出去,岂不大大损了殿下的威名。”
齐王皱了皱眉冷声道:“余星阑常来寻你。”
棠梨愣了愣,不用想也知道必是韩松说的,不禁道:“我跟余星阑都是大夫,如今又都在这隔离区共事,同事之间在一起商量病人的治疗方案,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齐王虽觉她的用词有些奇怪,却也听明白了,可明白归明白,心里总归有些不爽的:“你今日为何又替余家说话。”
棠梨忽觉,这男人有些不可理喻,忍不住翻了白眼,心道,自己不过就是说了句不可能罢了,怎么就成替余家说话了。
棠梨想起这男人的权势,真要是发起狠来,对余家可没好处,自己虽说跟余星阑并无太深的交情,可那位余老爷子却对自己极好,加之庆福堂又是传了数百年的药号,真要是因为这样荒谬的事情断送了,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想到此,开口道:“我不是替余家说话,只因余老爷子是医道的前辈,且庆福堂多有善举,便这次岳州的瘟疫,若非庆福堂倾力相助,捐药助医,指望官府怕也不会如此快的控制住瘟疫蔓延,如此的庆福堂怎会在背后散播瘟疫。”
齐王听她说跟余星阑并无太深交情,心里酸意消了下去开口道:“那成衣铺子后面的东家是余宝胜,据查他正是余家人。”
棠梨一愣:“余宝胜?
怎会是他?”
齐王道:“你认得此人?”
棠梨看向他微微翘了翘唇角:“殿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此人不仅我见过,殿下也是认识的,余宝胜当日可是安州庆福堂分号里大名鼎鼎的神医,若非殿下,他这神医的招牌只怕如今还立着呢。”
棠梨一提齐王方才想起来:“这余宝胜便是安州城那个庸医。”
棠梨点头:“正是此人,不过,上次我被绑进水贼老巢的时候曾见过他,他化名余先生在哪里当了师爷,怎么又成了成衣铺子的幕后东家?”
齐王:“水贼老巢?
你确定没认错?”
棠梨:“他那猥琐的样子,怎可能认错。”
却忽然想到什么道:“莫非他正是替那些水寇做事。”
如今齐王坐镇岳州,水军枕戈待旦已是箭在弦上,那些水寇即便龟缩老巢不出也是朝不保夕,况如今又已寻到了引路人。
说起这引路人,棠梨便觉世上的缘分当真其妙,当日在安州鱼市上买大鲢鱼的时候何曾想到那位不显山露水的李老伯竟是个隐于市的高人,若非他赠与自己的那块木牌,也不会知道,他便是叶伯伯寻找不久的引路人,当年岳州一带水路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对这一带的水路熟悉非常,前儿见到李老伯的时候,棠梨还有些不信呢。
不过,有了李老伯这位水路上的引路人,此次定能彻底清缴水寇,那些水寇大约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方才使出这么个阴损的招数,是想瘟疫蔓延岳州大乱,他们好趁乱逃出升天,如此余宝胜开成衣铺子便说得通了。
不过即便是水寇的阴谋,这件事也跟官府脱不开干系,要不然这成衣铺子也不会开的如此顺理成章,更何况那些兔子的来路隐约还跟南燕有关,这些事情凑到一起绝非巧合,而这成衣铺子不偏不倚正开在了竹山县,这件事便有些耐人寻味了,虽是趁乱之策,却也是搂草打兔子,冲着自家来的,而官府中跟自己有仇的,这岳州城也只有一位,想到此,开口道:“他们在官府里的内应是吴长进。”
虽是问句却异常肯定,果然齐王点点头:“吴长进跟余宝胜私下里的确有银钱往来,不止吴长进还有史家跟贾家。”
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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