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还有些虚弱,爷爷压着声音问我说,感觉怎么样了?
我对爷爷说没事。
爷爷却忽然拿出镜子让我照,等看到镜子里自己,我呼吸一窒,一口气像是喘不上来,只见镜子里的自己,面色发白,嘴唇发红,和刚才那三具尸体没什么两样。
屋里暗黄的灯光摇晃着,气息有些沉重。
我心里害怕,捏着镜子的手心都出了冷汗,我问爷爷说:“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爷爷扭头看了我眼,冷哼声,爷爷说的话,你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现在出事,怕了吧?
我六神无主,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色黑乎乎的。
我心揪成了一团,我问爷爷说:“我是不是没救了?”
爷爷叹口气,说,没救也得救。他撸起袖子,开始抽烟。
我不敢出声,怕惹怒爷爷。
顿了会,爷爷说:“你把昨晚的事情说下吧。”
我看了爷爷一眼,不敢惹他生气,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爷爷听完,抬手就拿着烟斗敲了下我的脑袋,说,混账玩意,让你听老子的话你不听。
我都要被他骂哭了,倒不是我怂,是因为真的怕死,毕竟八哥的三具尸体还在横梁上挂着呢。
爷爷说等吧,等端公来了,我们就去八哥家。
大概过了一个钟头,二虎就跑了过来,说端公来了,爷爷叫上我就出了门,八哥家里点着火把,很是亮堂。但是来的人却不多,估计都被爷爷给劝回了家。
进去后,看见一个上了年岁的大爷爷,爷爷三步并两步过去,叫了声黄端公。
我抬头看着房梁上的尸体,这会已经有淡淡的臭味传来。黄端公和爷爷说了几句,扭头朝着我看了眼,随后径直的朝我走了过来,到近前,朝着我摸来。我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我爷爷赶紧让我不要乱动。
我只好站着,被先生一直摸着,一分多钟后,黄端公沙哑着嗓子说:“就他吧。”
院内已经开始烧纸钱,房梁旁边的木柱上已经架好楼梯,下面铺着黑色的布块。爷爷对我说:“生子,你去把人给放下来。”
八嫂跪在大门正中央烧纸,等我靠近,她指着我,声音阴沉的说:“为什么,你没事,他们都死了。”
一旁的人赶紧劝住了八嫂。
我心里打鼓,但这件事情的确和我有关,我知道自己不能退却。我爬上楼梯,手都在颤抖着,我先把八哥解下来,接着又把另外两个人给解了下来,整个过程,都差点吐了好几次。
尸体被弄下来后,二虎推了个板车进来,三具尸体被我拉着放到了板车上。
黄端公拿着一个香炉,燃了三炷香,让我跪在板车前面叩头。
完事后,当天晚上,我们拉着板车到了黄河边,爷爷对我说:“生子,你背过身去。”
我听着爷爷的话,背身过去。
没多久,我就听见黄端公口里念念有词的说:“阴是阴,阳是阳,亡魂,亡魂,落归处。”
风声越来越大,黄河的水流似乎也变的越发湍急,耳边响着咆哮声。爷爷突然对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别转身。
我嗯了声,耳边呼啸的寒风,吹的我身体直发抖。
随着时间分秒的过着,纸钱漫天飞舞,我忽然感觉有人掰着我的肩膀,我差点就要回头看去,但想着爷爷的话,我就忍了,耳边不时的响起哭声,像是女人的哭声……我感觉头皮发麻,一直从头皮麻到脚趾尖。
突然,我听到身后一声炸响,下意识的就扭头看了眼,只见一张脸贴近我的脸不到一厘米,可能是靠的太近,我看不清出整张脸,只看见她脸四周是毛茸茸的一团,像是野兽,我怔住了几秒,她突然伸手朝我抓来,我心头一窒。也就是这时候一只手毫无预兆的顶在我的腰间,沙哑的声音传来,闭眼,捂住耳朵,千万不要回头。
我赶紧照做,一刻钟后。
爷爷走到我面前,说,可以睁眼了,我出了一身的冷汗,面色有些苍白,身前除了爷爷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我满脑子还是那张诡异的脸。
爷爷面色严肃,可能见我面色不好,问我怎么了?我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告诉他我没事,没敢和他说怕他骂我。这会黄河滩就我和爷爷两人,我问他们人呢,爷爷说都回去了,我问爷爷八哥他们的尸体是不是都推到了河里?
爷爷没否认,说了句:靠这河吃饭,现在要把命还给这河,也算是两不相欠。爷爷说着话,端着一碗浑浊的水给我,说喝了就当这事过去。
我接过水,水有臭味,而且不干净,我是捏着鼻子喝完的。
爷爷见我喝完,拿过碗就摔在了地上,拉着我的手,就说,跟爷爷回家。
处理这件事情,爷爷自始至终也没问苦主和河边女尸的事情。这会,已经是深夜,爷爷让我洗个澡早点休息,洗澡的时候,我照镜子,发现脸色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
看来自己应该没事了,对于违背爷爷嘱咐回头的事情也放松了警惕。可是八哥他们的死,像是卡在我喉咙的刺,他们怎么会死?那晚的苦主和女尸肯定有问题。
爷爷不主动提,我就去问,可是刚开口,爷爷就让我闭嘴。说以后不要在提这事。
爷爷发火,我也不敢说啥,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硬是睡不着,脑子里总若有若无的浮上那张诡异的脸,也不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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