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君兰微微颔首,没再说话。
覃安邦进了客运站,拿着买好的大巴车票,同儿子一起上了车。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天上下着小雨,牧君兰还在安保室等着。
覃安邦看着,略微一愣。
“你,还没有走吗?”
他是没有想过,这个女人还会停留在这里等他的。
妻子早已离世多年,再也无人这样等过他。
覃安邦的内心,悄然浮现出一丝涟漪。
“他们堵住了出口,我不敢出去。”
牧君兰说道。
“行,你跟我一起吧。”
覃安邦说着,目光真挚地看着她。
牧君兰闻言,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跟在了他身旁。
堵在出站口的追债人员见牧君兰和覃安邦还在一起,不由得暗骂晦气。
出了车站,牧君兰加快脚步,走得很快很急,覃安邦也跟了上去。
“你要去哪?”
牧君兰没有回答,开始小跑起来,进了一家蛋糕店,用身上仅剩的一百块,和老板娘讨价还价了半天,这才拿走了一个半价的八寸生日蛋糕。
雨下得越来越大,她沿着街在朦胧的雨雾里奔跑起来。
“松屹……松屹……”
她一边跑,一边念着儿子的名字。
江城路十字路口,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站台。
嗒!
她手里拎着的蛋糕摔在了地上,奶油和水果溅了一地。
写着生日快乐的巧克力块还有彩灯散落出来,橙黄色的led灯在雨幕里忽隐忽现。
“啊啊啊!”
牧君兰像是突然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下子瘫在地上,掩面痛哭。
来来往往的路人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不解。
后来的那些,苏松屹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牧君兰上了那辆公交车,再也没回来过。
他在原地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她为自己买的生日蛋糕。
那天他在雨里一边哭,一边走,跟着方槐回了家。
可能,命运就是这么不凑巧吧。
……
“姐姐!”
苏松屹睁开眼睛,看向窗外茫茫的夜色,轻轻念道。
“怎么了?”
方知嬅那头的被子微微隆起,胖丁从被子里探出了头。
“你还没有睡吗?”
苏松屹微微一愣,有些意外。
他只是习惯性地喊了这两个字,并没有想过她能听到。
“我有点认床。”
方知嬅淡淡地道。
“喊我干什么?”
“姐姐,唱歌给我听。”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方知嬅翻了翻白眼。
“哈哈!”
苏松屹轻轻笑了笑。
沉默了半晌,他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问道:“姐姐,为什么人生总有那么多遗憾呢?”
“烈酒要是不烧喉咙,喝起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方知嬅淡淡地道。
“那倒也是。”
苏松屹微微颔首。
“你看的《基督山伯爵》里不是也有这样一段话吗?”
“我总觉得人生在世,不会很容易获得幸福。”
“幸福就像魔岛上的宫殿,有恶龙把守大门,得经过一番奋战才能获得幸福。”
方知嬅悠悠地道。
“嗯,你说得对。”
苏松屹深以为然地点头。
“我的弟弟是一只大笨猪~哼哧哼哧~”
胖丁用轻快幽默的腔调唱了起来,顺便模仿了两声猪叫。
“别唱了!”
苏松屹笑着道,停顿了两秒,轻声骂道:“臭姐姐”
“臭弟弟!”
胖丁小声嘟囔着。
“你今天肯定没有洗脚。”
苏松屹淡淡地道。
“你放屁!”
胖丁气呼呼地道。
“你才不洗脚,臭狗,你连内裤都不是一天一换。”
“胡扯,我怎么可能那么邋遢?”
苏松屹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
一番嫌弃和互损之后,闵玉婵翻了个身,骂骂咧咧。
“吵死了,再不睡觉,把你们俩鲨了,再塞进马桶里,按下冲水键。”
两人这下终于消停下来。
没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了苏松屹均匀的呼吸声。
“臭狗?”
“臭狗?”
“睡啦?”
“唉,真没劲。”
胖丁觉得一阵无聊,苏松屹不跟她斗嘴了,好无聊哦。
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一会儿,她还是睡不着,于是起身来到了苏松屹的床边。
看着家伙睡得这么香,胖丁顿时不乐意了,一下子挤进了他的被窝,将jiojio贴在了他的肚子上。
“呼吖~臭狗身上真暖和。”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和苏松屹一个被窝里的时候,她好像就不是那么认床了。
翌日清晨,天上下着小雨。
苏松屹醒来时,看着面前的方知嬅,忍住了一脚将她蹬下去的冲动。
最让他难受的,是腹部传来的不适。
他立马翻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方知嬅的jiojio实在是太冷,害的他窜了好一会儿稀。
等到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不少,像是虚脱了一般。
“我真是想敲爆你的狗头!”
没好气地在胖丁头上敲了两下。
闵玉婵和方知嬅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从家里带来的汉服,还有定做的油纸伞。
闵玉婵穿的是一身艳丽的红色襦裙,方知嬅穿的则是白色,披着斗篷。
苏松屹虽然也挺喜欢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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