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乐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的感受。
许敬承有罪吗?
他有的,他犯下了太多罪。
教唆犯罪,买凶杀人,绑架甚至亲自动手。
但是被他利用的君立业已经死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将他绳之於法?
“陈毅和。”
瞿仲行突然开口,“他会找上宜乐,乃至于秦秀梅,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陈宜乐身形一震!
“是。”
许敬承像是完全不屑隐瞒了一样,坦坦荡荡。
陈宜乐闻言双腿一软,眼前突然发晕。
“能给你添堵,乃至于让你痛苦的事情,我全都会做,秦秀梅会说什么做什么,我全都算中了,可是我没料到你们之间就算死了个人,却还能复合,啧啧——”
许敬承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从偏执悲痛中迅速脱离出来。
“我还是不明白,你是为什么想到用陈毅和去刺激秦秀梅,然后算中她一定会自杀的呢?”
瞿仲行看上去很苦恼似的。
陈宜乐仰头望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要问这个。
说实话,这里,她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你想想不到?哈哈哈你居然想不到!”许敬承瞪大眼睛,面容病态的看向他,“还能怎么样,你都不会调查一下秦秀梅这么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吗?人心是最容易把控的东西,只要你将她看透彻,她便会成为你的掌中之物,任你捏圆搓扁,甚至连命都能轻易交付!”
“所以陈毅和身后的人是你,是你让他去绑架,可是不告诉他你其实就是为了逼秦秀梅自杀,故意留下监控漏洞,也是为了让我找过去,一切全都是你的策划?!”
瞿仲行看上去情绪激动起来,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一样。
许敬承更显轻松,甚至有种凌驾于瞿仲行之上的快感,“是,就是我在背后操控,将你们一个个玩的团团转!”
“这就够了。”
瞿仲行忽的变了脸,收敛起一脸急迫,显而易见的淡定下来。
许敬承看着他这模样,脸色微变,“你在诱我说出这些话!你在录音!”
许敬承的智商跟手段跟瞿仲行算是旗鼓相当,只是他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让瞿仲行痛苦上,在事业上因此便落后了许多。
今天是他大意了。
可是陈宜乐也没能快速反应过来瞿仲行说的那些话和他的表情有问题,她只是冥冥之中觉得别扭。
“是。”瞿仲行也痛快的承认了。
许敬承呼吸急促了起来,警方确实找不到证据,这个录音也不能完全定他的罪,可是这却让他感受到了被掌控的不爽感!
“有录音在,证据我们迟早会找到,你现在才是真的输了,别想再动什么歪脑筋,享受你仅剩的自由吧!”
瞿仲行一手揽着陈宜乐,一手推着崽崽离开。
“等等——”
许敬承叫他们,“宝宝很可爱……”
瞿仲行本来是没停下的,可是听见他这话,脸顿时沉了下来,脚跟扭转半身,“你在威胁我?”
许敬承的脸色却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没有。”他静静站在那里,“我会离开。”
说罢再没看瞿仲行跟陈宜乐一眼,转身走了。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是瞿仲行明白他的意思。
逮捕令下来的时候,国境内已经找不到许敬承了,而许家对他做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再之后的事情,陈宜乐就没有关心过了。
涉及到从前的恩恩怨怨,陈宜乐没有问过瞿仲行什么,她相信瞿仲行说的都是真的,也是真的不认识许雅钧。
说来她觉得十分可悲,许敬承就这么偏执的妄想着恨瞿仲行。
实则是无法接受现实的逃避,若是他能早一点看开,他自己的人生也将会该写。
人活着总是要遇到很多个选择,经历很多次痛苦,也时常会后悔当初做过的事情。
可是单说选择这件事,不管是做出选择中的哪一种,都不是最正确的那个。
因为选择是没有正确和错误的,每个选择通向不同的结果,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时调整,及时止损,或重新再来。
从前陈宜乐有过很怨恨人生的时候,但如今家庭幸福夫妻美满,她再回头看却觉得世间万物真的是守恒的。
人的失去和得到都是定量的,很多时候我们看着是觉得亏了,但是命运总在暗中为我们积攒,起起落落归于平稳。
崽崽长得很健康,等到一岁多能蹒跚的时候,瞿仲行就不再等了。
婚礼已经拖了两年,他再不宣示主权,陈宜乐不知道要被多少狂蜂浪蝶追着。
婚礼是在秋天,陈宜乐最喜欢秋天。
芳草萋萋的庭院摆满了宾客座位,满是鲜花点缀的游园中姹紫嫣红绿意盎然,训练有素的侍应生穿梭在人群里。
陈宜乐在二楼的阳台看见了瞿季止、陈慧、奚榕、do甚至还有卫诗雅、何茜茜。
人们巧笑倩兮,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欢乐,在这样一个属于寂寥的秋。
她们的到来,皆是为了祝福瞿仲行跟陈宜乐。
今天的婚礼没有司仪,没有牧师。
瞿海同挽着陈宜乐,将她交到儿子手里,随后便退回观众席。
陈宜乐还记得最初她跟瞿季止的假婚礼,她不安,无措。
看向瞿仲行时怯弱又带着希冀。
可是现在她端庄,平静。
看向瞿仲行时充满爱意。
得偿所愿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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