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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内,郭净心和哥哥已经帮镇上的人们斩杀无数的邪祟。每次都是在小山山坡上的小屋里。那是张普为了支持兄弟两人特意建造的一间屋子。原因是因为怕在别处斩杀邪祟把居民们吓到。当然,这栋屋子出自张延内之手,他虽然对郭净心没有一丝好感,但那是他父亲吩咐的,他只能照做。
多年以后的现在,在斩杀无数妖魔之后,这间小屋还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毕竟是超度受害的人们或者是即将投胎的妖怪之地,这地方是神圣的,决不能有一丝污秽。
这间屋子给了他太多的回忆,每次哥哥将被邪祟附身的人抓进房间,他在门外施咒弄符,他都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这一切都是哥哥操纵的,否则,现在在屋里和邪祟搏斗的人就是自己了。多年来,这间屋子里出现过狐狸,蛤蟆,毒蛇,甚至还有猴子。这些东西总能修炼成精并且到镇子里来作乱,这些人被哥哥抓到屋子里被降服之后,再由自己施咒超度后最终让其恢复原形或是让其离开附着的人类身体。
随着自己的年岁变大,以及遇到的邪祟越来越多,他也愈加担心哥哥的安慰。在和邪祟搏斗的时候,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被邪祟附身,如果是妖力极强的邪祟,就算是自己的咒术也无法让其离开人体,最终就会和人体合二为一。或许……能悟父亲留下的至上秘籍就能做到。因此他更加想早日悟出其中的奥秘,这样哥哥的安全系数就能大很多。
然而终于就在郭净心十四岁的这年,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日郭净心独自坐在山头,望着天边黑压压的乌云心事重重,他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哥哥了。平日里的这个时候两人都应当正在山头上修炼,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他的思绪中,让他无法安心修行。
就在太阳沉入山巅的时候,郭净天散乱着头发衣衫褴褛跑了回来,他的语气急促面容扭曲。郭净心还从未见过哥哥这样,但直觉告诉他,哥哥一定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
“快……弟弟,杀死我……超度……”
“哥……哥哥,你怎么了?”
郭净心一把上前搀扶哥哥,哥哥体力不支得跪倒在地上,绝望的抬头望着弟弟慌张的眼睛。
“我被飞头蛮附身了……不能让他留着,不然……整个镇子都会完蛋的!”
郭净心的眼睛睁大到突兀的地步,甚至连额头的青筋都逼了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飞头蛮是一种力量强大的妖怪,一旦妖怪完全和哥哥融合,就算是自己的师伯张普估计也是降服不了的。
“是哥哥的错,怕你和我一起去了会有危险,所以……我就自己去了……好在你没去,现在它在我的身体里,趁我还有意识,它伤害不了你。你……快动手吧!”
“不……一定还有办法的!”
郭净心嘶喊了出来,但其实他的内心深知,现在真的已经别无他法,只有将哥哥杀死,才能同时斩杀寄生于哥哥体内的邪祟。他紧紧攥紧拳头,浑身筋脉迸发牙关颤抖。
“不……我做不到。”
就在他说下这一句的时候,哥哥已经奋力而起,抽出郭净心腰间的剑飞奔进了那间小屋。
郭净心紧闭双目,唇间横流涕泗。哥哥一定是知道自己下不了手,所以要自己了断。但他也不能阻拦,因为作为修行之人,他知道阻拦哥哥的后果。就在这动和不动之间,郭净心受到从未有过的痛苦煎熬。
很快,他听到咚咚一声,他的目光瞬间呆滞了。
眼前万物都是模糊的,不必再煎熬了,那声音,一定是死去的哥哥。但取而代之的是像深渊般深不见底的疼痛。
郭净心一个踉跄,又跑又爬疯狗一般冲进小屋,就在他踏入门槛的一瞬间怔住了。
房屋内,哥哥的尸身还在燃烧。哥哥那已经被血液和尘土模糊的头颅滚落在血泊之中。那把剑就插在墙上,他能清晰的想象到,哥哥是点燃自己之后又奋力撞向那把剑的利刃,为了彻底消灭邪祟……
2
“这……我还是不太敢相信,真的有这样的地方?”
“据说那地方叫破酆镇,而我所讲的也都是事实。”
昏暗的酒馆角落中,苏懿神情惊诧,似乎还没有从方一的故事中回过神来。苏懿是三天之前来到郭北镇的,这是一座北方的普通小城。民风淳朴,人们安居乐业。街头上常常会有说书人在讲故事,就连酒馆中平日里也能看到唱皮影的人。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因此才选择小住上几日。
他完全不像街上的行人,大家你来我往,都有来处有去处。而苏懿则不同,他甚至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他的祖上早年在朝廷当过官,到了父亲那一代便选择了经商,而到了苏懿,虽然父亲有意让他考取功名,但他似乎对此毫无兴趣。更让他的父亲为难的是,他不爱慕功名也就罢了,却连经商也毫无兴致。虽然喜欢读书,却总是看些民间逸闻怪事之类的著作。长久之后,他甚至也自己动手写了起来。让他欣喜的是,自己刊印了一本名为《中土奇案录》的小册子,竟被无数民间读者抄录发行。
这让苏懿很受鼓舞,中原如此之大,自己所知的世事却甚少。在中土的很多地方都流传着很多离奇古怪想象丰富的故事,这可都是宝贵的现成素材。之后他偷偷离家,踏上了自己的未知之路。
为了可以尽快得到喜爱的故事素材,他在城中用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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