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万尼乌斯对于这种外交辞令上的小把戏却没什么概念:“事实上,在到来这边之前,我已经主导建立了一个大的部族联盟。这个联盟里的部族之间,由浅及深的建立了一系列不同程度的合作关系。”
停顿了一下,万尼乌斯看到两个主要话事人都露出认真聆听的表情,才接着说:“美因茨、特里尔、马克曼尼、巴达维、卡狄、邓克德里、乌西彼得斯、条顿、辛布里、阿姆布昂、孟杜皮、哥祶尼等一系列部族都已经加入了这个联盟——虽然合作程度不大一样。”
这段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使钦布里和哥德巴同样震惊。
和万尼乌斯这种原本对世界并不怎么关心的人不同,这两位都是老练的政治家,对于自己及周边部族的情况投注了很多注意力——对于周边各国家、部族,钦布里和哥德巴的了解要远胜万尼乌斯。
而根据他们两个的了解,如果万尼乌斯没有在他的联盟的实力上说谎,那么那些被希腊人和罗马人统称为日耳曼人的部族所占据的土地上,几乎全部的西部地区,以及中部地区的南部,甚至部分高卢地区,都已经成为了万尼乌斯的势力范围。
如果万尼乌斯能够指挥得动这些部族的话,那么万尼乌斯所拥有的力量虽然仍旧比不上塞姆诺内斯人,但已经不会差多少了——原本他们以为他们面对的是个和哥拖内斯人势力相当的部族,但现在看来他们面对的是个庞然大物。
对于两人的震惊,万尼乌斯一无所知:“原本,我受到阿累夷人的邀请,帮助他们对抗巴斯塔奈人——为此他们也愿意加入我所主持的这个联盟。但是对我来说,看到他们无故的流血,帮助其中的一方杀死另外一方并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
“所以在向巴斯塔奈人和达西亚人展示了武力之后,你希望巴斯塔奈人和达西亚人也加入你的联盟?”万尼乌斯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哥德巴已经明白了一切——因此,他也越发确信,自己前去搅局是正确的选择——如果阿累夷人和巴斯塔奈人团结了起来,并且有了一个庞大的靠山,哥拖内斯人更不用混了。
万尼乌斯笑着点了点头:“就是这么回事。而恰巧你跑过来提醒我,哥拖内斯人也应该被纳入这个联盟。”
顿时,哥德巴和钦布里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作为哥拖内斯人诸部族里比较有声望的一个首领,哥德巴自然不可能容忍哥拖内斯人成为万尼乌斯的附庸。
而作为“哥拖内斯人的传统盟友”,萨马提斯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哥拖内斯人这样一支在西方很有实力的部族被别人拐跑。
但是,眼下如果断然拒绝,那么不但哥德巴会继续作为战俘被留在万尼乌斯这里,而且马上萨马提斯人就会面临和万尼乌斯的战争——这即不符合哥拖内斯人的利益,也不符合萨马提斯人的利益。
迟疑了一下,哥德巴才皱着眉头看着万尼乌斯:“你们那个联盟,是怎么回事?”
“我也觉得,这件事需要慎重的考量。”说着,钦布里挠了挠下巴,“这确实是件非同寻常的事情,我恐怕我需要将此时向国王汇报。”
万尼乌斯看着钦布里,淡淡一笑,转向一旁的哥德巴:“我并不认为,哥拖内斯人需要经过萨马提斯人的同意,才能和别人结盟。同样的,我也不认为,我吸纳一个部族进入我的联盟,需要经过萨马提斯人的同意。您的意见呢?”
这就是在逼哥德巴表态了——老人皱起眉,想了想,之后叹了口气:“你应该很清楚,哥拖内斯人有众多部族,这种大事除非召集诸部族首领一齐商议,否则不可能决定下来。”
万尼乌斯体谅的点了点头:“我相信,当我的军队到达他们的家门口时,他们都会同意的。你们认为呢?”
这句话顿时让所有的萨马提斯武士都站了起来。
“照这么说,你是非打不可了?”钦布里看着万尼乌斯,眯起了眼睛——尽管萨马提斯人并不希望在东方战争结束之前就在西方损耗兵力,但如果有人非要挑衅,萨马提斯人也不会退缩。
万尼乌斯笑着摊拖内斯人三面受敌,所以想要拖延时间,等到某一边的战争结束之后再来对付我。而为了和哥拖内斯人的友谊,我宁愿呆在原地,浪费了十几天时间。而你们还想让我再浪费十几天时间……”
说着,万尼乌斯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们让我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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