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听得少年的怒吼,围观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随即便再度纷纷摇头、脸上也再度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都到了如此境地、竟然还撂狠话,这就是传言中的聪慧过人?这简直是愚蠢至极!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这种看法……
“挺聪明啊;他知道越是死硬、就越是显得愚蠢,众目睽睽之下程家还越是不能和一个蠢货一般见识,否则就是失了身份;”
“是啊,不然多少人会以‘此子心机深沉、永绝后患’为由弄死他然后去拍马屁——比如眼前这个……”
“哟!好大的口气啊!”
听得冷逸的怒吼,程洛先是不屑的一声冷哼、却又突然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双眼一眯再度贴近冷逸的耳朵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小子,你可真聪明!”
该死的!
听得程洛的话,冷逸心中不禁一惊,但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满目怨恨,似乎是根本听不懂程洛在说什么一般;
“行,小子,装得可真像;”
见得冷逸的样子,程洛咬着牙却无可奈何地一声低吼,却又紧接着嘴角微微一勾,发出一声不屑的低哼:
“不过,你还是太嫩了点!”
紧接着,在少年疾速变幻的目光中、程洛狞笑着将冷逸随手扔在地上、随即冲手下豪奴一挥手大声喝道:
“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给我吊在寺院前,让门外那些贱民,都好好看看这当世奇才的下场!然后警告他们,五天之内谁敢放这废物下来,便是和程家过不去;”
说道这里,程洛突然一顿、双眼微微眯起扫过围观众人和几近疯狂的冷正元,而后得意洋洋地落在了冷逸的身上一声狞笑:
“小子,五天之后——”
“你就自由了;啊哈哈哈!”
“你……”看着程洛那恶毒的大笑,冷逸的心中猛然一惊本能地攥紧了双拳、却紧接着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
天色漆黑,乌云滚滚,星月全无;
凛冽的北风吹打着寺前枯黄的密林,发出鬼哭般的“呜呜”声;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尽,只剩下古寺紧闭的大门和百余丈外那株遒劲的老松;
还有松下吊着的小小身影……
当一阵冰冷的山风吹过,少年终于从昏迷中醒转,他本能地看向四周、寻找父亲的身影,然而,肩头传来的剧痛却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冷逸艰难地扭转僵硬的脖颈看去,只见一个焦黑的印记清晰地烙印在那细嫩的肩头;
狰狞、狠戾、屈辱,触目惊心!
更可怕的是,这诡异的奴印竟然散发着丝丝阴邪之气,似乎在召唤着什么可怕的物事一般!
“程、归、云……”
冷逸狠狠咬着牙满腔悲愤,却只能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任凭一股令人绝望的疲倦感缓缓涌遍全身;虽然他绞尽脑汁保下了这条姓命,但他还是抵不过程归云身边之人的歼诈和阴险;
程洛分明是要把他活活吊死在这儿!
这一生……
就这么完了么?
“我不甘心啊——!”
一腔悲愤化作一声长啸回荡在荒山野岭,却仅仅惊飞了几只夜鸟、引来几声鬼哭狼笑……
“唉……”
突然之间,一声苍老的叹息如雨夜惊雷般划过厚重的夜幕、回荡在死寂的山野之中!
古老、沧桑,而又带着无尽的凄凉与落寞……
“谁?!”
冷逸本能地四处看去,然而眼前却只有空荡的广场和漆黑的殿宇;
还有那令人胆寒的死寂!
看着那阴森的古寺,冷逸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颤颤巍巍地看向肩头的奴印,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流传了千年的故事——
那是一座来历神秘的千年古寺,占地庞大、殿宇层叠、各项设施一应俱全;供奉着一尊有求必应的浮屠古像;
千年以来,古寺晨钟暮鼓、朝开夕闭,每曰香火旺盛、人来人往,似乎和任何一地的神坛法寺别无二致;
然而,偌大的古寺却除了香客和游人外,即没有寺主、也没有一应寺众,更没有义工和供养人,每曰暮时来客散尽后便是漆黑一片、空寂无人;
但正是这空无一人的古寺,却终年一尘不染,撞钟鸣鼓、寺门启闭极为准时,桌椅床榻一应设施井井有条,但却从未有人见过都是谁在做这些事情……
而且,古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暮鼓敲响之时,必须离开,否则……
曾有桀骜修士自仗修为、对此嗤之以鼻,擅自夜宿古寺;然而次曰离开之时却是脸色惨白、几近崩溃,甚至不乏疯魔之人……
有老参修士说,此处乃邪道强者闭关之所;可附近元气贫瘠、既非福地更非凶地……
又有能人异士称,古寺和荒古祭坛隐有凶克之相,再问便闭口不谈……
更有云游天下者悚言,那古老的浮屠像……
冷逸的脸颊在不自觉地抽搐着,他感到浑身的寒毛在根根耸立!
咣当!
突然一声闷响如惊雷般传入耳畔,似乎是门栓的开启声!
冷逸吓得一个激灵、猛然顺声望去,却悚然地发现百余丈外那早已关闭的高大主门、在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隆隆”声中缓缓开启,而大门之后竟然空无一人!
大门竟然在自己打开!
“谁!谁在那!”
冷逸强忍着满腔恐惧、鼓足力气大喊一声;
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阵阵回声和恐怖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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