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回过了神。跑!不顾一切地奔跑。她人在芦苇荡里钻着,苇叶纵横横隔眼前,她边跑边用手去挡开。衣服被割破,手被割破,好在脸上有面具没有割伤。
黑暗里,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一刻的她,这一刻的夜晚和十五年前的那个也晚重合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只知道跑,跑出芦苇荡,找到那棵树,从树逢里挤进去,穿过那条隧道,她就能回家。
大厅里黑压压地站着百十号人,宫济山走在前面,宗择被人抬着和九星跟在他身后。而郦棠站得更远。
宫济山没有很多话,上手两个座位,他缓缓坐下,又指了指宗择。九星安排人把宗择在宫济山旁边放下。人群一起单膝跪地,高呼:“大先生!”
他抬了抬手,止住了众人。语重心长地对宗择道:“天地如棋盘,执黑子,纵横天下。我森川家自祖上渡海而来,最多的时候这里有满满一百八十一个棋人。可惜啊,现如今也只剩这些。宗择,你是森川家的人,理应再振兴祖业。”然后大声对底下的人喝道:“你们来见过小先生!”
山呼海啸地声音响起来:“见过小先生!”
宫济山偏了偏头,问九星,“祭祀台准备好了吗?”
九星回答道:“是,都准备好了。”
宫济山点点头,“好,宗择,我们去祭祀台吧。祭祀之后,你就是森川家神的神选之子。有无上的大能!”
“无上的大能?”宗择双目呆滞,重复着这几个字。
“是的,无上的大能!这乱世,法律规矩都是一纸空文,只要你能操纵这些棋人,你就能凌驾于律法之上。铲除所有你认为有罪的,法外执行。你将手握魔契书,和那些yù_wàng不满的人签订契约,拿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宗择听得似懂非懂。宫济山笑了笑,“你很快就能明白的。”
他继续被人抬着跟着宫济山出了大厅,来到了祭祀台的广场前。二三十米外的祭祀台上绑着喻宛央。
“你看,那是祭祀的祭品。”
“那个人是谁?”宗择木然地问。
“一个肮脏的女人,妄图磨灭你心智的女人。烧死了她,你就能断情断欲,无欲则刚。这种沉沦情欲不守规矩的女人,就该受烈火炙烤。”仿佛是从牙缝里一子一字蹦出来的。“你说,她是不是该死?”
宗择茫然了一会儿,点点头,“是的,该死。”
宫济山哈哈大笑,抬了抬手。旁边有人拿了火把,一人递着一人,直到祭祀台前。他的手按在了宗择的肩头,“点火。”
一声递着一声过去,最后一个人点燃了柴火。火焰顿时燃烧起来,将柱子上的人淹没其中。然而宫济山还没来得及笑出声,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人群的嘶喊声。他猛一转身,只见那连绵不绝的罂粟田居然着起了火,火光冲天。
有人黑衣人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大先生,不好了!大烟田和实验室都起火了!可是救火的人手不够!”
宫济山怒极,抽了一巴掌过去,那人被打倒滚了半圈。宫济山的声音都变了调:“去,叫棋人们都去救火!”
九星把棋人都带着往罂粟田那边跑。
注射入身体的,并不是mí_yào,这时候身体内所有的药效都消退了,宗择感到大脑终于清楚了,身体也终于恢复了行动力。一清醒过来,他就意识到那大火中正在焚烧的是什么!
后面的骚乱给了他机会,宗择发疯一样冲到祭祀台前。火烧得太旺,他抽了一根木柴想去把柴火都拨开。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看着近在咫尺发疯了想要靠近解救她的宗择,低低地说:“好好活下去。”
宫济山见宗择居然能行动了,惊诧之于更是怒意横生。他疾步走过去,宗择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而宫济山则弯腰捡起一根木棍狠狠敲在他头上,宗择顿时昏倒在地。
柱子上的人惊呼了一声,但随即看到了宫济山身后,却是笑了。她大喊了一声:“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这个声音让宫济山的笑容顿时冰冻住。他想要靠近去看清楚柱子上的“喻宛央”,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许墨庸双手插兜,望了望被火吞噬的人,再转过头看了看宫济山。
“那是谁?”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胆怯,嘴唇颤抖,像是不敢问。“火里的是谁?!”
“连她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吗?”许墨庸讥讽道。
“小唐?小唐!不,不可能、不可能!”宫济山想要冲过去,身后的人却一把用胳膊锁住了他的脖子。但并不是想要他的命,只是让他无法动弹。九星不知道何时转回了这里。
“九星?九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去拿下那个畜生!杀了那个贱货,我让你做小先生!”
回答他的是九星冷漠的面具。
“畜生?畜生不是畜生生的吗?父亲,何必这样骂自己?不过,也不对,你是畜生不如,连畜生都生不出来的。”
宫济山拼命地想要挣扎,许墨庸缓缓拿出了枪,对着他的膝盖开了两枪。九星松开手,宫济山扑倒在地,但是他仍旧在向火堆爬去。
许墨庸抬腿踩住了他的后背,他再也动弹不得,双手却去抓地,想挣脱身后的人,想要再靠近她一点。
许墨庸点了一支烟,示意九星帮他踩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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