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捆好了,宗择才开始问话。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村里人,到这边抓蛇的。”孩子不敢看他,求救似的看着喻宛央。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哪个村子?”
“这是南山峡,我是丁家坳村的。”
“丁家坳?我怎么听说那村里的人早没了?”
“谁说的!我们只是为了不交苛捐杂税搬了家,人都活的好好的!”
“丁家坳在哪儿?”
男孩子抿着嘴不说话,眼睛却飘向了一棵树。
喻宛央刚想说话,宗择却用目光制止了她。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那我问点别的,村子里多少人?”
“两百来人吧。”
“从来不出山?以什么为生?”
“种田。”他刚说完宗择却是扬手抽了一巴掌,打的孩子嘴角都渗出了血。
喻宛央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哎!好好的,你怎么打他!”
宗择垂了垂目光,没理会她。手上沾脏了,厌恶地在孩子身上擦了擦,“不想挨打,就说实话。”
喻宛央突然觉得宗择像变了一个人,仍旧是那副清隽的面孔,但眼底的冷酷、无情、偏执目光已经变得她有点陌生了。
“宗择,你怎么了?”
“我没事。”他走上前一把把那孩子拽起来,“入口在哪里?”
“什么、什么入口,我不知道。”
宗择一下又把那孩子扔出去,腰直撞到树干上,那孩子终于疼哭了,又不敢大声哭出来。
喻宛央终于安奈不住,跑过去看那孩子,“宗择!他还是个孩子!我知道你急着去找伯母,可你不能这样!”
宗择却是冷冷笑了笑,“这种骗人的把戏,不分年纪。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比他坏多了。”
他又走近几步,那孩子吓得直往喻宛央身后躲。
宗择想去抓那孩子衣襟,喻宛央抓住他的手,“够了!”
“央央,你看过西游记没有?三打白骨精那段,知道吗?这孩子不是村里人家的孩子,是受过训练的杀手。”
喻宛央不可思议地回望了一眼孩子,十二三岁,个头不高,精瘦精瘦的。是杀手?
“入口在哪里?我最后问一遍。”宗择把收在靴子里的匕首拿出来,又走近了几步。
喻宛央看到孩子怕的发抖,而宗择并不像只想吓唬他的样子。她虽然理智上知道要相信他,但是还是没办法看他对一个孩子动手。
匕首离孩子的脸近了,那孩子喘着粗气,刀刃压在脖子上,渐渐有红色渗出来。喻宛央反感地把头扭到一边去,努力克制住想要夺刀的冲动。
“在最大的那棵相思子树里!”孩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宗择嗤笑了一声,收了匕首。看了看四周,然后选了一棵树,把那孩子绑在树身上。
孩子挣扎着,“不行,你不能把我绑在这里,半夜就涨水了,我会被淹死的!你不是要放了我吗?我不是杀手,我真的是村户的孩子!”
“半夜涨水?”
“是,水涨上来,路就没了,外头人也进不去了。”
“明天不退水吗?”
“不退,一个月才退一次水。先生,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娘还在等我呢!先生!”他捆傅的手并没有停下来。那孩子完全挣脱不了,嘴里被塞了东西,呜咽地哭了起来。
喻宛央正要开口说话,宗择却收拾好东西开始往林子深处去找那一棵最粗的树。喻宛央站在那里,看看孩子又看看宗择的背影。她最后追上他,打着商量道:“如果半夜没人解开,他会被淹死的。”
宗择停下来,目光少见的寒意沉沉,“央央,那你就祷告我们在半夜之前能从那里出来。如果你放了他,可以,他会去报信,我们都会死在里头。但我不想你死,所以你现在就上去。你要是为了一个孩子心软,下面的路你没办法走过去。我猜测那些被拐走的孩子,都被培养做了杀手。你想一想,面对他们的时候,你开得了枪吗?这不是你的冒险游戏,是生生死死。你懂吗?如果你开不了枪,杀不了人,我可以来,但是你不能拖累我。”
喻宛央被他呛住了,又觉得难过,“拖累”他?原来他在觉得她拖累他?她抛了家人,康烔文也因为她而意外身亡,她本就内疚的难受,只是不想表现出来。可他现在却说她“拖累”了他?
为什么一到了这里,他就变了,变得她完全不认识了?也许是担心他母亲的安危吧,毕竟他晚到了十五年。想到这里,她如同说服了自己。轻声说:“我不会拖累你,我相信你的,只是、只是他还是个孩子,所以我才……”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得太重,其实是希望她能回到上面去,和曲少杰呆在一起。他轻轻揽过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
“我知道,没关系的。”
喻宛央收拾好心情,随着宗择往林子深处走去。那棵最大的树很显眼,大约要十人合抱。他们围着树身转了几圈,不见入口。
“会不会被骗了?”喻宛央道。
宗择不说话,抬头看了看枝干,又看了看草丛。“应该就是这里,有些人迹。”他仰头看见树干上缠着一些藤蔓,有几条枝蔓垂了下来。他伸手去拉。没什么异常。拉到第三根的时候,听见微弱的“啪”的一声,树身露出一条缝隙。入口真的在这里!
宗择掀开了缝隙,是一道和树身融于一体的门。一道阶梯直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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