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守鹏奇道:“曲医生这会儿在梨芳院听戏?”
宗择笑了笑:“他来做散财童子的,你就把他给押出来就好。这日子法院也都不办公了,总得找个人去验尸。”
本坐在正堂上拿着红包分发给众人的曲少杰,就这样被曹守鹏拖上了车。他一脸不乐意,“一年到头,就这会儿能享受一下‘人见人爱’的待遇,还被你们剥夺了,简直不是人!”
“做散财童子,哪天不能做呀?”喻宛央笑道。
“那你就错了,我是入了梨芳院的股份。年前结账分红,这会儿拿了钱分给他们,那是做为股东对他们的一年辛苦工作的感谢。平时给银子,那是大爷拿钱打发人呢。都是有傲骨的人。”
喻宛央笑道:“你倒是很替别人着想,但是人和人是很不相同的。比方我吧,我祖父祖母什么时候给我钱我都欢天喜地,绝对不会想着他们是拿了钱来侮辱我的。”
曹守鹏也附和,“是啊,我们当差的就盼着上峰没事多发点奖金,多攒点钱好讨媳妇。只要不是黑钱、昧心钱,有什么不能拿?”
“哎呀,娶媳妇这个你不用愁。你要是娶我家彩玉,我一准儿给她而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她说话的时候,宗择便静静望着她,看她得意忘形地样子,偏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你的钱不是都花完了?”
她顿时有点气馁。真的啊,她的钱可不大经花,自己都不够还给别人备什么嫁妆?宗择笑了笑,同曹守鹏道:“回头曹队长结婚了,给你包个大红包。”
“那我出嫁妆就不包红包了。”喻宛央笑嘻嘻道。
曹守鹏满心欢愉,一边开车一边笑出了声:“不用不用,喻小姐和宗探长算一份儿就成!”
她笑着偷看了他一眼,他正回望过来。明明没在笑,眉梢眼角却都是笑意,眼里简直没别人。
曲少杰刚才在梨芳院被小师妹阿芳孝敬了一包大京果,因为还没来得及吃上饭,只得拿这个垫肚子。看烦了这两人眉目传情,他这会儿拿出来咬了一口,渣滓掉一身。真是的,哪家买的,甜的发齁。讨厌死人了,他最讨厌吃甜的。
想着他离喊“三婶”的日子不远了,可伶他还是孤家寡人呢。要不要应该也学宗择,去梨芳院里租间客房,近水楼台先得月,方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事发地在半山腰,车沿着山路开了一阵便开不过去了,几个人只好下来步行去案发现场。
喻宛央第一次到这边来,所以很是新奇,时不时要停下来辨认一下路边的植物。
那报案的猎人蹲在窝棚外头,有两个警员守在棚子边。胡大虽然是个会武艺的人,但里头的场景太瘆人。他早上连吐了好几回,又跑下山报警,然后带着警察过来。折腾了一整天,这会儿又饿又累。但一想到吃,又忍不住反胃。
宗择下了车没急着进棚子,而是先站在那里往四处打量。这处是南山的北面山坳。南山虽然称为“南山”,不过就是一个叫法。因为南山在津州城的南面,连绵几座山,都被叫做南山。
南山东面颇有些景观,上盘名胜于劲松、中盘以奇石胜、下盘则以秀水名扬,又有古刹庙宇点缀其间,增添了禅趣。山势并不陡峭,因为有风水先生认为风水极佳,所以很有些富豪人家做了些别墅。但山北这边因为地势险峻,几乎少有人迹。
窝棚的所在是半山腰上一处略平缓的开阔之地,正对面便是陡峭的石壁。虽然是半山腰,人却如同在深谷之中。四面高山威压,有说不出的压迫感。
曹守鹏指了指那个猎户,“就是那个人,叫胡大,他发现的尸体。”
宗择走到胡大身边,问他:“大叔,是你发现的尸体?”
胡大点点头,还没等他问下去,自顾自先说起来。“我是过来打猎的,因为同行在这边猎到过银狐。我想着快过年了,过来碰碰运气,打一两张皮子好过年。结果还真让我瞧见一只。我追着那只银狐,追着追着就跑这边来了。但是那小狐狸一下就没影子了,我叫大黄去找,结果大黄也不见了。好不容易听见了大黄的声音,就顺着声音找到这边,就看到大黄趴在外头有气无力的。我追这俩小畜生追得又累又饿,本想着坐下休息,但是我耳力可是出了名的好,听到窝棚里有什么动静。我一看那地方就透着古怪,所以端着枪就走过去往里头看,谁知道就看到那些东西!”说完他又干呕了一声。
“这地方叫什么?我们上山的时候先前明明还有路,后面的路怎么都荒了?”宗择问道。
“回长官,这一大片地方都是南山后峡,听老人说原来附近有个叫丁家坳村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村落没了,所以路也没人走了。要不是真实穷到家了,我平常也是不会到这片山里来的。”
“为什么?”
胡大面庞黝黑,壮硕魁梧的身材,此时脸上露出了恐怖的惧意来,“这片闹鬼……”
曹守鹏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哪儿来的鬼,还不都是人装的!”
胡大瞥了他一眼,“长官,您别不信,我爹可是亲眼所见的!说是那会儿丁家坳村还在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村子里的人突然就不见了,那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会儿还没有闹鬼这一说,大家只当是连年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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