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上前几步,摸了摸阮言宁的脑袋,“一一长高了。”
阮言宁弯了弯唇,“你也长高了。”
两个人默契地笑起来,明明当初只相处了短暂的两天,并且时隔这么多年没见,可两人之间没有一点点的生硬与尴尬,仿佛这几年的时光和距离从没存在过。
江寒和阮言宁并没有在潼金镇停留太久。
阮言宁这次答应了江寒和他一起海城念书,临走之前她带着江寒去了父母和奶奶的坟前,他们是她在潼金镇最最割舍不下的人了。
回海城的路上,阮言宁轻轻戳了戳身边闭眼假寐的人,“江寒哥哥你睡了吗?”
“没有。”江寒从包里摸出一瓶新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阮言宁,“怎么了?”
“你今天和我奶奶说了什么啊?”阮言宁记得江寒当时很虔诚地站在她奶奶的坟前。
江寒笑了下,“想知道?”
阮言宁立刻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期待地看着江寒,却不想下一秒只等到了江寒的一个“秘密”。
“你告诉我嘛!”
“不告诉。”江寒态度坚定。
好奇心没被满足,阮言宁气鼓鼓地把头转向窗外,不肯再搭理江寒。
看着随着小姑娘动作一晃一晃的马尾辫,江寒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他把一颗巧克力递到阮言宁面前,只是他举了半天阮言宁都没有要接的意思。
“一一真生气了?”
阮言宁没说话。
江寒耐心极好地替她把包装纸撕开,然后往她嫣红的唇边靠了靠,“我又没有和奶奶说你的坏话,只是向奶奶许了个愿,希望她能在天上保佑你一生平安喜乐。”
阮言宁下意识转头看向江寒。
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并非在这个世界上孤独无依。
然而阮言宁不知道的是,江寒刚刚其实只说了一半。
除了祈祷阮奶奶的保佑,江寒还向她许了一个诺,他答应了阮奶奶,他以后都会好好照顾阮言宁,会尽他所能让她开心无忧。
当然这些话江寒并没有打算告诉阮言宁。
见阮言宁终于有了松动,江寒弯唇笑了下,“请问一一小朋友现在肯赏脸收下这颗巧克力了吗?”
—
这是阮言宁第一次走出潼金镇。
从偏远落后的小山村到经济飞速发展的一线城市,她心里并没有底,可是她所有的不安都被江寒以及他的家人们妥帖对待。
九月,阮言宁进了新学校。
由于汪静思的安排,她和江南被分在同一个班,江南性格好,在班里很吃得开,有她罩着阮言宁并没有觉得学校的日子太难过。
很快就是初一第一次月考。
从知道有这个考试开始,阮言宁就开始心虚,并且这种心虚一直持续到出成绩那天。
课间的时候,班长拿着成绩冲进教室,“朋友们!快安静一下!本人有重要事情宣布!”
“不就是公布成绩嘛,还能有什么事。”
“当然不只是成绩。”他冲台下的一众人挑挑眉,“还有其他事要通知。”
有人忍不住吆喝:“什么事啊?能不能不要卖关子了。”
“就是——”班长故意拖长了声音,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后排的几个人,“班头说了,这次考试全班倒数三名要单独请家长。”
“宁宁我完了!”江南瑟瑟发抖地看向阮言宁,“我觉得前三强肯定有我一席,你估计很快就能看到我爸妈还有我哥对我混合三打了。”
然而阮言宁此时的状态并没有比江南好多少。
阮言宁咽了口唾沫,不太确定地问江南:“叔叔阿姨还有江寒哥哥这么凶吗?”
和江成行、汪静思相处的这一个月,阮言宁丝毫没觉得他们会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家长,反倒是对江南极尽宠爱,很多时候阮言宁都忍不住去想,如果她的父母还在,他们会不会也像这样对她。
江南却是肯定地点了点头,表情夸张,“我给你讲你别被表象欺骗了,他们可爱面子了,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初中第一次月考就被请家长,他们估计能扒我一层皮。”
“那如果是我被请家长了呢?”
“那肯定也会……”江南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你怎么可能被请家长啊?我记得你考试前不是很认真地看了书的吗?”
“我这次没考好。”阮言宁细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真的。”
江南虽说怕被请家长,但到底是长期名列后进生名单的人,心态比阮言宁好多了,她正准备安慰阮言宁两句,就听讲台上的班长用黑板擦敲了敲讲桌。
“我要公布请家长的名单了,大家安静一下。”
所有人立马屏气凝神,就连平时班里最跳的几个男生,都正襟危坐起来。
“我们先公布班级倒数第四名。”
有人不满地嚷了声:“什么鬼东西啊?能不能直接一点。”
然而班长的恶趣味似乎并没有被影响,他又做作地看了眼名单,说话时声音抑扬顿挫。
“下面让我们恭喜此次堪堪逃过一劫的幸运儿江南同学!”
江南有些不可思议地拉着阮言宁校服的袖子,几乎喜极而泣,“他刚刚是说的我吧?”
阮言宁羡慕地点点头。
江南猜到阮言宁在想什么,豪迈地勾住她的肩,向她保证:“我从小学就一直垫底
喜欢欠我一个晚安吻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