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握住了他的手,拉他在自己椅边坐下,诊了诊他的脉。
好在殷琙给他喝的补汤,并没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卫卿眯着眼道:“大都督往后再要不知节制,可能真的喝补汤了。”
殷璄搂了她入怀,自己就跟着躺了下来,低沉道:“身子有哪里不舒服么?”
卫卿头枕着他的胸膛,过了一会儿轻轻道:“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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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琙六岁的时候,习武学医都已经步上了正轨。他这个年纪,也该入学堂听先生讲讲文化课了。
蔡家兄妹俩都在太学院里读书,殷琙也即将要被送进太学院里,与他一同入学的还有虎娃,做为他的伴读。
虎娃出生在都督府,生来即是都督府的人。因而他正式被冠以殷姓,叫殷虎。
太学院里的先生都是朝中十分学识渊博的,朝中达官显贵们的孩子基本都安排在太学院里读书。
殷琙一入太学院,太学院里的孩子们并不了解他,但听自家父母反复叮嘱,千万不要惹到他,因为咱们惹不起他。可真等见到他人的时候,孩子们都十分惊呆了,这样漂亮的小姐姐,大家完全可以和平共处,为什么还会惹到他呢?
于是课间的时候,女孩子们都想来拉他的小手,见他头发没有梳发髻,也没有别珠花,就很大方地把自己的珠花分一点下来,要给他梳头发。
女孩子嘛,小时候都喜欢玩这种游戏。
小小男子汉,任谁被误认为是女孩子,都会义愤填膺吧。
结果殷琙被这些女孩围着,他却丝毫不着急,就在她们拿着珠花要往自己头发上戴时,他眼风淡淡地扫过她们,眼神黑白分明,道:“活得不耐烦了吗?我是男子。”
离他最近的小女孩在他的注视下,小手一抖,珠花掉落在地上,随即小嘴一瘪,竟然就被吓哭了,哇哇叫道:“呜呜他好凶……”
明明他眼神和语气都是不咸不淡、不疾不徐的,居然在同龄小孩的眼里,这么具有杀伤力。
小女孩们都被他震慑住了,后来都不敢再靠近他。
男孩子们不清楚他脾性的,也很喜欢他,认为他是个小妹妹。
某位朝中官员家的独子,从小娇生惯养,约摸给惯坏了,喜欢调戏学堂里的女孩子。动不动就去摸人家的手,捏人家的脸,偶尔还往人家嘴上亲去,然后发出得逞的笑声。
殷琙来了以后,他就被殷琙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于是一心想来像欺负别的女孩子那样欺负他。
结果还没碰到殷琙的手指头呢,就被殷琙给反手弄断了手。
那独子疼出了杀猪叫,眼泪鼻涕一股脑往外涌。殷琙在他的哭声震天里,温温和和道:“阿虎,他哭得真难听,丢出去。”
殷虎当然也是从小练武,拎起那独子丢出学堂,就跟拎着一只小鸡似的。
独子很委屈地跑回去告状,一定要让他爹狠狠收拾这家伙。结果他爹知道了以后,再把逆子胖揍了一顿,怒道:“人家不管是父舅表叔还是舅爷爷舅奶奶,随便找一个出来,都能让你爹我吃不了兜着走!你爹算老几啊,你还敢叫老子去以卵击石?不知天高地厚!”
后来这位官员还低头哈腰地亲自去向殷琙赔礼道歉,并让自己儿子立刻转学,以后再也不进太学院了。
之前太学院里的孩子们爹妈无论怎么叮嘱,这些孩子都会被殷琙的表象所迷惑,把爹妈的话当耳旁风。
如今他们算是明白了,这人真的惹不得。
因而大家都有些怕他,明明他长得这么美,看起来也很好说话、很容易亲近的样子。
整个学堂就只有蔡家兄妹俩和殷虎不怕他。
殷琙也是到了太学院以后,开始近距离接触到首辅苏遇的。
以往他见过,但是没什么接触。只知道这个人是在朝廷里与自己的父亲身份地位差不多的。
苏遇听说这孩子到了太学院,得空时便过来看看,见殷琙正提笔写字,便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忽道:“手腕再端一点,悬而有力,下笔有神。”
苏遇弯下身来,握着他的小手端着笔,重新刷新了他的字迹,写得非常漂亮。
殷琙暗暗使力,但发现自己的抗力都被他给无形化掉了。
苏遇教他写了他自己的名字,又在纸上写了他娘的名字,道:“你父亲平日不教你?”
殷琙道:“不需要他教这个,否则要学堂里的先生有何用?我对武功比较感兴趣。”
苏遇挑了挑眉,“喜欢打打杀杀?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后来听说首辅偶尔也去太学院里给孩子里授两堂课,朝中官员当然是满心欢喜。
逢殷琙下学时,苏遇把他送到宫门口。有时候殷璄正好进宫,会在宫门口等他,没在的时候自会有锦衣卫等。
殷璄自是知道苏遇给殷琙授课又送他下学至宫门的事,隔了一阵子,看见殷琙写的字,稚嫩的笔力下已初现锋芒。
殷琙平时看多了殷璄的字迹,既继承了殷璄字里的几分遒劲,又得首辅教导习得两分清逸,两者结合得倒也十分融洽。
殷璄问他:“首辅这些日教了你些什么?”
殷琙简单地总结:“教我怎么弄死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打打杀杀。”
殷璄抬眼看他,殷琙又一本正经道:“我学了文章古籍,多认了许多字,已经能看得懂娘的医书了。”
殷璄没再多说什么。
满朝文武知道首辅亲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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