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确实是有必要的。”林与卿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还有一点忘了说了,受害者,又名,预备参与者。”
谢渊皱起了眉。
“你以为,怪谈游戏的参与者是怎么来的?”林与卿盯着他,略有些浅色的瞳孔中弥漫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你要是死在这里,我说的一切当然都不会暴露出去。”
“而你要是活下来了……”
“你就会成为参与者的一员。”
“你将隔一段时间就要参与一次游戏,每一次都不一定能活着回去,当然,作为回报,你也会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谢渊与他四目相对,在林与卿的眼神里窥探到了一丝有点恶劣期待,就像是人对着笼子里的大狗进行逗弄,没收狗粮,甚至亮出棍棒,想得到大狗不一样的反应。
林与卿在这种隐隐的期待中补全了最后一句话。
“从你在这个小屋睁眼的一刹那,你就已经失去选择的权利了。”
谢渊呵了一声。
他就知道,这个人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良,起码是个很有恶趣味的家伙。
“我听懂了。”谢渊说,“我现在就相当于新人参与者,既然没有开局就死,就意味着我该和你一起走剧情,想办法活下来。”
林与卿很意外地感叹了一声:“真聪明啊,你是不是在外面就干风水通灵这行?不仅看起来对鬼和怪谈的存在毫不意外,而且行动力和反应力也这么强,没个五次八次的撞鬼经验我是不信的。”
“……”谢渊沉默了。
他不接话,林与卿很有眼色的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聊,而是话锋一转:“不过你适应得这么快,也给我省了不少事,我很喜欢你哦~就免费给你个提醒吧,救受害者是能加评分不假,但受害者死亡说白了对参与者也没什么影响,所以万一,情况不对了,我抛下你自己跑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这话还算真,谢渊扯了扯嘴角,赏了一个一看就很敷衍的短暂笑容:“这么精确?”
林与卿:“出家人不打诳语。”
“行吧。”谢渊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要问出家人,“事已至此,我反正已经卷进来了。这算强制工作了吧,有钱吗?”
林与卿措不及防:“……可以有。”
“一个月大概多——”
谢渊话没说完,就听林与卿突然笑出了声,然后捂着肚子,颇有些浮夸地看着他:“哈哈哈哈……你真有趣,第一次遇到最在乎工资的受害者……哈哈哈哈哈……”
“一个月大概多少。”谢渊冷静地问完。
“这么说吧,你要是能活着,得到的谈资——谈资是怪谈游戏的货币名称,反正你得到的谈资足够换最低五万,上不封顶的钱。”林与卿笑够了,用看新奇物种的目光看着谢渊,“但谈资用来换钱,未免太浪费了,它可以为你换取更多。”
“对了,只要能活下来变成参与者,你这次受的伤就会自动被治愈,还能给你省点钱。”
“正好我毕业了也要找工作。”谢渊无视了林与卿对钱的不屑,反而是治愈伤势这件事让他在意,冥冥中,他对结束今晚的荒谬游戏有了一丝动力,“这次游戏的剧情呢。”
林与卿同样是第一次见到上岗这么积极的受害者,他正翻到竹篓,摸到了灯笼,嘴角一勾:“我应该找到要找的东西了。”
谢渊眨了眨眼,心想那不就是个走恐怖风的白胖灯笼么。
“底下这是……灯油?”林与卿拿起一只罐子,贴近鼻尖闻了闻,“啊,是尸油。”
“什么?”
“唔,这次游戏危险程度只有一级,场景涉及也不多,主要是这个屋子,门口小路,还有小路尽头的一片墓地,以及墓地不远处的一座空坟,顺带一提,参与者不止我一个,还有三个人,他们在墓地那边,女鬼就是他们引走的。”林与卿把一瓶罐子拿在手里,看起来不打算放回去,“你知道这个怪谈是怎么流传的吗?就仄林这边在外界的怪谈。”
谢渊言简意赅:“版本太多。”
“呵,传说仄林的这片乱葬岗一到晚上就会出现打着灯笼的女人,还会出现一座破屋,那女人就住在破屋里,执念不散,有些路过此地的人就此失踪,尸骨无存。”林与卿颠了颠罐子,“女人点的灯笼因为灯油特殊而散发奇香,闻者恍惚。”
他笑道:“灯油,坟地,你应该能联想到,炼油的原料是什么了吧?当然,这只是一个未经证实的……怪谈而已,不必当真。怪谈游戏的基础本就建立在口口相传中的版本上,而不是真实。”
谢渊:“我闻过,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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