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白笑着上下端详了她一遍,“不过,这么漂亮的女学生,先生就不打手了。”
南舟警觉地看了他一眼,“那打哪里?”
他笑而不语,敲了敲桌子,“快写试卷,给你计时呢。”南舟忙低下头赶快答题。
江誉白在她对面坐下,闲来无事翻了翻报纸,稍一抬头就看见她认真写字的样子。头一回见她穿旗袍,恰到好处的曲线玲珑,楚楚端秀。坐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里,樱粉色让她变得越发娇柔。
钢笔写在纸上沙沙有声,像是听得见时间流走的声音。就这样不说话,彼此静静地坐着,好像岁月都柔软了起来。南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和他对望一眼,也不说什么,然后抿着唇笑,继续低头写字。而他则放下报纸,专心地看她,怎么都不倦。
写完卷子,江誉白批改,南舟则拿了报纸看。看到副版生活专栏今日的食谱是酸辣汤,忽然就馋起来。南舟指了指报纸,“我想吃这个。”
江誉白还在批改,闻声偏过脸去看了一眼,笑道:“天下没有你不爱吃的东西呀,这往大了说就是美食家,往小了说,不就是小馋猫?”
南舟不乐意了,“吃你几顿饭就说人家是馋猫了?那把你家厨娘给我吧,我就不用来你家了。你当我是来看你的么,人家专程来吃厨娘的饭的。”
江誉白正好改完了试卷。合上了钢笔盖子,冲着她招手,“过来,给你讲讲错题。”
南舟不疑有他,起身走了过去。他伸手一抓把人拉坐在腿上,笼在怀里笑道:“你嫁过来做四少奶奶,一样天天吃厨娘的饭,何必转来转去这么麻烦?”
南舟被他说得红了脸,想挣开却挣不开,嗔他,“臭美,谁要嫁给你!”
江誉白拿了她的手放在唇前轻吻,“收了江家的聘礼,还有不嫁的道理?”
说起这个她更是恼他,这镯子怎么都取不下来,要不是那天他忽然戴在她手上,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你帮我把镯子取下来吧?”
“这个可不行。这镯子呢,戴上了就不能取了。取下来了,对夫君不利呢。”他佯做严肃地说。
南舟为难坏了,“我是个粗心大意的,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他又在她手上吻了吻,“那以后小心点喽,时时刻刻都记得你的小心肝在手上,不要伤了他。”
南舟嫌他腻歪,“呸呸,真肉麻。对了,错了几道题?”
江誉白这才拿了试卷给她讲题。他的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她脖子里的幽香传出来,人有些心猿意马。强稳了心神把错题都讲完了,“都会了?”
她点头,“嗳,你讲课讲得真好,以后可以考虑去大学里做教授。”她笑着偏过头,正擦着他的鼻尖。他微微一笑,噙住了她的唇。
她失了力气,软软靠在他怀里。试卷和笔都掉到了地上也顾不上了,人沦陷在这个长长的深吻里。他的手从她后背往上轻抚,唇落下绵密的温柔。耳珠,下颌,颈子。理智被舌尖卷走,他的手在她每一处的骨节上撩拨过去。仿佛被拆去了骨头,只能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忽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胡管家在外头道:“四少,晏阳少爷来了。”
南舟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坏了,因为刚才房门不过是半掩着的。她忙从他怀里跳出来,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脸红到了耳朵根。
江誉白应了声“知道了。”然后望着她笑。
她羞意难当,捂住脸生气,“你还笑!完了,胡管家都看见。”
他走过去把她的手拿开,在她额头吻了吻,“没关系,胡叔眼神不大好,肯定没看见。”南舟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他又笑着说:“那以后我们上课的时候,门上挂上大牌子,‘上课中,请勿打扰’。”
南舟瞪他,“有你这样上课的吗?”
他把她拉进怀里笑着耳语,“嗯,这样学得快嘛。不过只许和我这样上课。”
南舟被他气笑了,“你忘了‘教无常师’吗?为了博学,我总是要多寻几个老师的。”然后看他脸都气绿了,才笑着推他,“还蘑菇什么呢,不是有人来找你吗?”
江誉白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说:“好吧,咱们一起去会会这个不速之客。”
程晏阳站在客厅里,见江誉白拉着南舟的手一起下来,叫了声四少。江誉白略做介绍,南舟不料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竟然是他的小舅舅。江誉白看上去并不是很热情的样子,南舟只当他是抱怨来人打扰了他们亲热。
程晏阳年后要去海关做事了,所以过来找他借本书。江誉白去书房帮他寻书,南舟便像个女主人一样招呼他,同他闲聊起来。
“南小姐竟然在商号里做经理,真叫人佩服。咱们往后大约会经常碰面呢,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去找我。”程晏阳道。
南舟觉得虽然他的辈分高,但人还是很温和有礼的。南舟谢过他,又随意聊了几句。见他的目光总是落在自己的镯子上,便抬了抬手,笑着问:“程先生喜欢这个镯子?你要是问我在哪里买的,我可真答不上来。”
程晏阳笑了笑,“不是。是要恭喜南小姐,能戴上这个镯子是福气——有人想戴,却永远没有戴的机会。”到后来有些不胜唏嘘的意思。
南舟觉得他话中有话,“你说的是小白从前的女朋友吗,他们为什么分手?”
程晏阳忙垂头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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