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河畔的血战一口气打了五天,安次大营少了一大块……
大辽军队确实够硬,爆发出令所有人都心惊的凶悍,完全是不计伤亡的进攻。
洪基老大憋了一年了,发起火来确实凶猛,辽军不止是进攻安次大营一处,而是同时进攻安次大营,神卫军大营,另外还派了一支偏师沿河南下去了霸州那里。
那支偏师的任务自然是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入大宋腹地捣乱,幸亏葛杰带的马军发现了他们行踪才没闹出大事。
高山带神卫军卡住了南下的路,辽军进攻同样凶悍,好在神卫军打这种防守战经验丰富,加上地理优势,勉强扛得住。
第三天的时候双方爆发了一场惨烈的马战,辽军打开了一个突破口,三千马军直接冲了过来,步军损失惨重来不及换防,狄青带人顶了上去。
数千马军在高粱河上冲杀,密集的战马压坏了冰面,掉进冰窟窿的人比被杀的还多……
老木看得心惊胆战,新的步军旅顶上来之后立刻命人吹号让狄青回来了,好在对面的洪基老大也同样收兵了。
冰面上马军交锋没有胜利者,打下去很可能会压塌一大片冰面,到时候就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这真是极限运动,老木差点吓出心脏病来,同样的洪基老大也怕,因为对面带队的是萧烈,最终老木先怂了,他真怕老帅哥掉进冰窟窿里,真掉下去了他那火锅子就要不回来了。
事实证明火药炮弹这玩意儿完全不靠谱,第四天打完他就不希的用了,倒不是辽军适应了,这么短时间他们还适应不了,也不是因为威力小,虽然这玩意儿的威力确实不大,最关键的问题是没了……
是的,没了,全丢出去了,战况惨烈,辽军凶猛,火药罐子只能不断的丢,然后就没了。
这个东西太贵了,铁贵火药也贵,制作这东西更贵,大宋有钱也造不了太多,好容易攒了这些,几天时间就干光了。
没办法,这时代基本就是纯手工,想批量生产什么东西成本高的吓死人。
五天时间,老木统计了一下人数,宋军损失两万多人,而且基本都是精锐禁军士卒……
至于辽军的损失则更大,估计要近四万……
这是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数字,仅仅五天时间,死掉近六万人,这六万人就代表着六万个家庭……
到第六天清晨,辽军没来。
倒不是洪基老大怂了,而是因为这个时候的冰面本来就不十分结实,那天狄青和萧烈又玩了一把极限运动,许多地方已经经不起人踩马踏了。
昨天开打的时候不少契丹人没等跑到地方就掉进了冰窟窿。这玩意儿太吓人了,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必死无疑,看这意思洪基老大想停一下等河面冻的结实一点再打。
在伤兵营里转了一圈,老木的心情不是太好,他一点都不想来,来到这里总让他想起很久之前。
军中士气还不错,军校生确实比旧的将校强,近年来大宋不断提高士卒待遇,选兵更加慎重,加上原来进入军中的配军都去了南洋,还有更好的退役和抚恤制度……
林林总总一大堆使得士卒有了初步的荣誉感,军心士气的提升确实也使战力有了提升,大宋确实变了。
天气仍未回暖,那道墙又重新筑了起来,乱七八糟的木头杂物埋到土墙里,士卒们冒着严寒在往上面泼水,一座冰城正在越来越高,越来越厚。
回到帅帐,格格在等他,有些事爷俩必须得说说了。
“阿爸,你要去哪?”,格格的眼中有泪花闪耀。
老木摸着她的头发,轻笑道:“格格,你都当娘了”。
格格任他摸着自己的头,又问道:“阿爸,你要去哪里?”。
木子笑眯眯的看着她,轻声道:“格格,我要去做想做的事,你也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格格的泪水终究流了下来,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道:“阿爸,我不杀人了”。
把她拥到怀里,木子拍着她的背道:“好闺女,阿爸从没怪你,是我自己厌倦了,想去做点喜欢做的事”。
格格把脸埋在他身上,“我们也跟着阿爸一起去”。
木子道:“格格,你是大人了,你会长大,会变老,阿爸也会变老,会离开这个世界,我们总要分开的,现在就到了分开的时候了”。
格格紧紧抱着他,任泪水打湿衣裳。
格格是大人了,她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有自己的生活。
同样的,老木也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放下责任换个活法了。
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能不勉强别人的时候还是不勉强吧。
生老病死,相聚别离。
生未必喜,死未必哀,相聚未必快乐,别离未必痛苦。
生儿育女,长大离家。
厮守未必是疼爱,放手未必是无情。
人生在世,最难的是坦然面对,最需要的是洒脱选择,最无聊的莫过于苦苦纠缠,最愚蠢的便是踌躇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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