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湛一边阅览供状,一边听着王廉阐述案情的经过,脑海中思索之下,也是没有什么头绪。
仅凭一张供状,一封书信,根本得不到太多的信息,要想知道其中缘由,还得到现场查探。
“目前村子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被咬伤了,而且都有要发疯的趋势,若不赶紧采取措施,只怕情况会越来越严重,所以我准备亲自去甘田村一趟,彻查此案。”
王廉说完,随即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大人,这怕是不妥啊!”
蔡师爷闻言,一脸的为难,当即出言劝阻。
“您是一县之主,县里的诸多事务都需要你坐镇处理,您要是去了,衙门该怎么办?况且……夫人临盆在即,这个时候您要是不在……”
说到这里,便是卢湛也忍不住抬头询问。
“哦?舅母要临盆了?怎么也没人来卢府通知一声,我这都没准备什么礼物给小表弟呢!”
舅舅年轻时,为了考取功名,所以一直不曾婚配,直到中举为官之后,这才成了亲。
其妻周氏,是他老家的,隔着一个县,过门之后,共怀有两胎,第一胎摔了一跤给摔没了,第二胎出生不久也染病夭折,目前这是第三胎。
也正因此,所以她基本不怎么出门,就在府中好好养胎,辗转十个月,总算是安稳的度过了。
卢湛落第回乡之后,曾经见过她几次,只觉得温文尔雅,端庄秀气,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就你小子会说话,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呢!”
王廉瞪了他一眼,不过面上还是带着些喜色。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盼这一天可盼得太久了。
“你们家已经够忙的了,我也不想太麻烦,所以是准备平安诞下孩儿之后,再行通知。估摸着也就这几天的事,稳婆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谁能料到,偏偏这个时候出了人命案子!”
王廉一拍旁边的案桌,无奈长叹一声。
“大人,江捕头办案经验丰富,相信他一定能够查明原因的,既然他来信要人,咱们便尽量满足他,即刻安排人手前往支援吧!”
蔡师爷的一番话,既安慰了王廉,同时也解决了当前的问题,不可谓不周全。
只是王廉依旧左右为难,沉默不语。
“舅舅,你要实在不放心,大不了我跟着跑一趟,由我从旁协助江大哥,办起案来也能事半功倍。舅母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你了!”
卢湛略一思索,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你?也对!你的办案水平,我信得过!之前侦办孩童失踪一案,着实令我大开眼界。”
见卢湛愿意出手相助,王廉自然是松了口气,他对案情的分析理解,甚至都超过了自己。
如果有他参与此案的侦办,那简直再好不过了,只是这次的情况不同往日,他依然有些担心。
“文澈,那边的具体情况,我们都不清楚,不过从江捕头的书信中就足以看出,定然少不了危险!你想好了,不去的话,我绝不会勉强。”
听到这话,卢湛笑了笑,站起了身来。
“舅舅,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两个多月以来,我可没闲着,一般人伤不了我。再说有那么多人跟着呢,万一不济,我还可以跑。”
“是啊!大人,卢少爷的办案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他若能从旁协助,查明真相还不是手到擒来。”
蔡师爷此刻,亦是从旁附合。
王廉打量着卢湛,思索片刻,点头应允。
“好吧!本来办案是衙门的事,与你无关,无奈形势所逼。这次回来之后,我一定上奏朝廷,为你表彰功德!”
卢湛将供状和书信交还给蔡师爷,面朝王廉躬身行了一礼。
“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见到小表弟!”
王廉哈哈大笑。
“臭小子!”
……
当天下午,未时。
三五匹好马,一辆马车,捕快衙役加上一名大夫,共十五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直奔甘田村而去。
领头的捕快姓张,名贵,是个身高八尺的魁梧大汉,留了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凶神恶煞。
不过对于卢湛,他还是比较客气的。
原本水仙也想跟他一起来的,说是山里条件艰苦,要跟着照顾他,不过被他拒绝了。
自己是去查案,又不是游山玩水,身边带着个小丫头算怎么回事,万一遇到危险,反而会成为拖油瓶。
至于他爹,几天前就去隔壁县谈生意了,至今未归,对于他的事自然一概不知,要是知道此行会有危险,铁定是不会让他去的。
卢湛坐在马车里,身边放着一把扑风刀,他的对面则坐着一名年近半百的老大夫,不过面无表情,也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哑巴。
他倒也懒得去打破这个局面,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大约申时五刻,整整一个半时辰,他们才总算是抵达了甘田村的外围地段。
泥泞的道路旁边,搭了个简陋的草棚,草棚上落了不少积雪,旁边的木桩上,栓了几匹马。
先前那名回去传信的衙役上前敲门,张捕快等人翻身下马,与屋里的人会合。
交涉过后得知,甘田村四面环山,从这里进去只有一条小道,再加上雪后路滑,马车马匹根本无法通过,只能步行进村。
江捕头他们一行人的马匹,便是留在此处。
既然如此,他们也没办法,只好带上各自的家伙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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