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亮并非完全透明,而是一种乳白颜色,照得整个山洞内朦朦胧胧,就好像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雾气!
我伸出手去,在我手掌的反衬之下,我甚至清晰看见薄雾的微粒。而这种效果,绝不是任何一种霓虹灯所能营造。
但是我来不及考虑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放射出雾气般的光亮,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传进了我的耳朵。
此刻我浑身上下,皆处于高度警戒状态,所以脚步声方一入耳,我立刻闪身靠向旁边的石壁。
同时我的眼光,也向脚步声传来处投射过去。
我看见两个黑影在距我十多米的地方,由左至右横穿过山洞。
那是两个野人。
虽然雾气朦胧,我仍可以看清它两个从头至脚黑毛披覆。
因为山洞里没有地方可以隐藏,我下意识地紧贴着石壁移步后退,想要暂时从山洞里边退出去。
但是身后传来的呜呜低吼,却令我猛然回头。
在我进来的时候,洞口并没有任何阻碍,更没有什么“岗哨”之类。
但如今,在那宛如通道般的山洞出口处,却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野人。
而且两个野人都眼冒凶光瞪视着我,好像随时准备扑上来,冲着我撕咬攻击。
我大吃一惊,赶忙又退回洞里。
再看两个野人,却并没有追着我进洞,而是牢牢地守在洞口不动弹,似乎只要我不出山洞,它们就不会理我。
我心里禁不住暗暗叫苦,感觉自己好像踏进了陷阱一般。
我身上虽然带着一把手枪,但一来我的枪法不行,二来山洞内还有其他野人,一旦枪声响起,野人群起攻击,我只怕在瞬眼之间,就会被撕成碎片。
所以我无可奈何,只好回过头来,借着眼前朦胧光线,尽量观察洞内的情形。
之前从左至右穿过山洞的那两个野人,已经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但因为山洞太过阔大,而我的视线被那白蒙蒙的雾气阻挡,只能看到三十来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远没有到达山洞的另一端,我只能贴着石壁,尽量轻巧移动脚步,试图从山洞一边绕到顶头去看看。
没想到走没多远,我就发现在前方陡峭的石壁上,居然人工开凿出了一道石阶。
石阶约莫只有一米来宽,沿着石壁延伸向上。
我反正已经退不出去,干脆硬着头皮踏上石阶,要看看这石阶尽头,到底藏着什么古怪。
那石阶沿着圆弧形的洞壁向上,到了离地约莫七八米的地方,石阶到了尽头。但在左侧洞壁之上,又出现一个不大的洞口,洞内同样有朦胧的光亮透出。
我踏进那个洞口,看见里边约莫只有二十多个平方,但洞顶仍旧跟西式宫殿一般,呈现出圆圆的半球形状。而且在半球形的最中间一点,同样镶嵌着一个白乎乎的球形物体。
那球形物体散发出的光亮,也同样朦朦胧胧仿佛弥漫着一层淡薄雾气。
也就在那弥漫的雾气之中,我看见有一个身影,从我眼前走了过去。
那不是野人,而是跟我高矮差不多的人类的身影。
甚至于在他身上,还穿着人类的服装。
我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一下,以免被这个人类发现。
但就在我一眼扫过他的脸孔之时,我却差一点要惊呼出声。
因为这张脸孔我并不陌生,虽然四周薄雾朦胧,我仍然可以清楚认得,他正是这半年来令我时时刻刻心怀不安的唐远河。
我没有真的惊呼出声,因为高度戒备的神经,时刻提醒着我身处险境。
我只是按捺不住跳起身来,一步蹿到唐远河身边,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唐远河,是你?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我有多担心你?”我叫,并非大喊大叫,而是压低着嗓门在叫。
唐远河回过头来看着我,只一眼,我便感觉浑身上下猛然一寒。
他明明就是唐远河,但是他的眼神,却充满了陌生——
其实也不能说是陌生,他看着我的眼神,完全不含有任何情绪。
就好像是一个超逼真的机械人,两颗眼珠看着很真实,却没有丝毫神彩,甚至是没有一丁点鲜活之气。
——行尸走肉,大概就是他现在的模样!
“唐远河,你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再次惊呼出口。强烈的惊诧,令我的声音比之先前响亮了很多。
唐远河没有回答我,就是那么呆呆地看着我。
他的胳膊被我抓住,但他真的就跟行尸走肉般,没有丝毫挣扎,也没有丝毫神情波动。
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但在我胸中却瞬间冒出一个念头:我一定要将唐远河从这个山洞弄出去,门口野人倘要阻拦,我大不了决死一拼!
我一向做事谨慎,但此刻完全被唐远河行尸走肉般的凄惨模样所震骇,我忍不住地就想掏出手枪大开杀戒。
但是没等我当真大开杀戒,一声微微的叹息,传进了我的脑海。
“人类的灵魂,实在是比野人强大很多,我花费了百年时间,也无法令人类完完全全听从我的指令。最多就是剥夺他们的意识,让他们变成机械一样。这跟我最初的设想,实在是相差太远!”
那声音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感觉,但是我,却立刻怒火中烧,难以自抑!
因为那声音等于是在明确告诉我,唐远河之所以会变成行尸走肉一般,正是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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