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马上让小六监控五山乡和县里的电话通讯,确保五山乡打出的每一个电话,都能掌控到。同时追踪调查路春祥和孙宇等五山乡乡干部打出去的每一个电话。
通过邮电部门的电话安装登记表,锁定他们联系过的每一个人,既然他们破釜沉舟的想阻挠改革,那么就要做好被彻查双规的心理准备!”杨杰转身朝村委会走去的时候,脑中对摩拳擦掌的小五命令道。
“杰哥哥放心,我一定让小六把他们查个底朝天,只是为什么要锁定他们联系过的每一个人?”小五闻言欣然一笑,好久没出来做事了,现在终于能活动活动筋骨了,就连她都感觉精神一振。
“五山乡本就不富裕,能安装电话的家庭,大多都是办了鞭炮小作坊的,因此锁定电话安装的登记地址,到时候可以直接让公安机关介入调查,同时也能从中查到乡里这些干部的一些情况。”杨杰解释一句后,小五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竹林村村委会内外到处都是闻讯而至的村民,大家都兴致勃勃的交头接耳讨论着刚才杨杰说出的利好消息。
杨杰不是普通的副县长,而是常委副县长,他又是分管工业经济工作的副县长,说出来的话,作出的决定,不是一般副县长可比的,正因为如此,众人才会如此高兴。
五山乡合法烟花爆竹厂的数量有限,区正青任分管经济工业副县长的时候,也想过整改五山乡的烟花爆竹产业。只是他不是县委常委。在县里影响力有限。路春祥等乡干部不配合。加上五山乡的特殊现实情况,最后整改不了了之。
县里这些年来出了很多政策和方案,来限制约束五山乡的烟花爆竹厂健康发展。
比如固定的爆竹厂总数,只有投资规模达到一定程度的爆竹厂,才能向县里申请生产许可证,拿到正规的合法批文手续。正规鞭炮厂能够光明正大的到各地进原材料,也能到银行获得贷款支持等等。
这么多年来,五山乡的正规鞭炮厂总数没有发生变化。正因为县里这个约束保护政策,这些正规鞭炮厂的实力才越来越大。相应的公安、消防等部门对鞭炮厂整改要求也越来越严格,走的是一条赚钱之后再整改的路子,逐渐提高安全要求,逐步完善安全生产。
为了打击村办小鞭炮作坊,县里又推出了运输票制度,没有运输票的小作坊即使生产了鞭炮,想要运输出五山乡,就要承担巨大的风险。一旦被交警或者路政部门查到,鞭炮没收不说。运输车辆还要扣押。
这个制度的推出,本来是想堵住五山乡小作坊的发展。本意是好的,可是轮到执行的时候,却又被下面的人钻了空子。
甚至各家正规鞭炮厂和乡里的干部,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不惜联合起来,借助县里的这个制度,封杀小作坊私自生产送货。逼迫小作坊想要自己卖鞭炮出去,就必须到正规鞭炮厂购买运输票,或者只能沦为替正规鞭炮厂代工的地步。
在五山乡烟花爆竹产业链条中,正规鞭炮厂无疑跟乡政府是站在统一战线的,而那些小作坊和普通村民,则沦为了帮正规鞭炮厂代工生产的小工厂和编外工人。
这些小作坊生产设备简陋,村民又没有安全意识,出了爆炸事故,需要自己承担损失。
五山乡为了不让爆炸事故外传,为了分配各家的利益,联合各家烟花爆竹厂与各村达成了生产销售规定。各村的小作坊和村民生产的鞭炮,只能通过自己村的正规爆竹厂外销,并制定了各村爆炸事故伤亡赔偿金额,确保五山乡的爆炸事故不被县里知道。
杨杰从竹林村吴巧东和吴喜峰口中得悉的这些情况,让他心情格外的沉重。他万万没想到五山乡的情况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层层剥削官商勾结,一条人命多则两万,少则数千。死者家属不仅不能上访,而且家里出事后,还得继续从事这危险的营生,可谓整天与死神为舞。
“五山乡的情况,已经发展到了刻不容缓需要即可整改的地步了!”杨杰用力一拍办公桌,一巴掌把吴巧东办公桌上压相片的玻璃都给打碎了。
杨小君怕杨杰伤到手,急忙上前来,见杨杰的手没事后,这才又退了回去。
“杨县长,路书记和孙乡长他们在各家鞭炮厂都有暗股,乡干部上到乡党委成员,下到一般的办事员,按照级别不同,每人每年都能从各家鞭炮厂拿到一笔分红。我们这些村干部们,每年也多少能从村里的鞭炮厂拿到一笔辛苦费和封口费。
如果哪个村发生了爆炸事故,那么当年乡干部和村干部的分红就能多一些,只要事情不太大,有些人甚至巴不得村里发生点什么事情,这样过年的时候又能多分钱。”吴喜峰的话让杨杰眼中精芒四射。
五山乡的情况非常严重,根据吴巧东和吴喜峰的坦白,可以说五山乡人人都拿了鞭炮厂的好处,上至乡干部,下到一般办事员,甚至各村村干部,也都没有漏下。可见在五山乡,已经形成了一个由上至下的利益网,难怪一出事大家都想着捂盖子,村里也积极配合鞭炮厂的善后工作,原来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吴村长,吴支书,你们把这些情况告诉我,就不怕被查吗?”杨杰看着眼前两位竹林村的村干部,正色的问道。
吴喜峰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怕啊!但是怕总比心里难安要好啊!竹林村这些年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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