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会所有的请帖已经全部发送出去了。”办公室内,管家打扮的人正在向西园寺义行汇报,“您的那些特殊的朋友,也单独安排在了和政界人员分开的桌位。”
“很好。”西园寺义行站起身活动了下脖子,他走到办公室的窗户前,望向外面东京的夜色。时间已经越来越临近夏日,即便是在气温相对较低的夜晚,外面行走人们的着装也不再像几个月前一样臃肿。
“香织今天晚上又在田边家过夜?”坐回椅子上翻了翻文件,感觉今天的工作已经差不多了,没有太紧急需要处理的事情,时间也不早了,他准备回家,在看到桌上一家三口的合影时,义行看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是的,小姐今天晚上会在田边家借宿。”管家回答道,“如果您希望小姐更多地回家过夜,明天我会去和田边夫人联系。”
“不用了。”义行摆摆手,“既然香织喜欢,就让她去做自己想要的吧,她已经是个国中生了,这样自由的时光也不剩下多少了。”
管家自然没有再接话。
“除了学那些东西,香织最近还在做什么?”义行似乎有些忌讳,他用“那些东西”代指灵异相关的内容。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据夫人所说,香织小姐似乎最近在和田边小姐一起在进行某种类似于帮助盲人的义工。”
“哦。”义行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这样也不错,如果香织能一直在内心保留一分善意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义行走到门口从衣架上拿起自己西装的外衣披在身上。
从办公大楼正门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司机还没有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义行倒是没有像很多小说或者影视剧里的权贵一样认为对方工作失误暴怒不已,他只是示意管家打电话询问司机,便找了个不挡住人行道的位置看着面前行色匆匆的路人。
“唉哟……”就在义行出神般看着人流时,女人的呼声惊醒了他。
循声望去,义行看到就在自己不远处一个打扮普通的女人摔倒在地。
他仔细看了看,附近的一块地砖似乎因为年久失修翘了起来,而这个女人大概正是因此被绊倒。
因为对方正好摔倒在自己面前,义行也没想太多,便伸手将对方扶了起来。
“多谢。”女人的声音很轻柔,说话间,她也抬头看向扶起自己的好心人。
就这么一刹那,两人都愣住了。
女人明亮的黑色眼眸仿佛拥有某种魔力,义行刹那间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谢谢您帮了我。”女人率先回过神来,她的声音还是那样轻柔。
听到对方开口义行这才反应过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会如此失态,正想道歉,就听到女人又说道。
“是礼物。”
“礼物?”义行疑惑不解,这女人突然提到礼物,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女人眼帘低垂,“也不知是好是坏,总之,是礼物。”
“您在说什么?”义行一头雾水,不论是女人感谢自己扶起她亦或是指责他失礼地盯着对方这都不奇怪,可是,为什么女人会突然提到礼物,还说不知好坏?
“总而言之,请西园寺大人留心礼物。”女人说完,也不等义行再开口便抽身离开。
就在义行还想拦住对方追问之时,司机开着车已经到了。
说来也奇怪,被这么一打岔,义行再想去寻找女人的时候,明明前后差了不到一分钟,附近的人也不算多,明明应该还可以轻松找到的女人,却仿佛一滴水落入海中一般消失在了人流离。”
满腹狐疑地回到车上,义行突然意识到女人刚才精准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西园寺大人。”女人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不过这也不能证明对方真的心怀叵测,毕竟自己虽然还谈不上什么顶级政要,但靠着家族的势力也算得上是一路平步青云的少壮派,出现在电视里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是也不算少,如果恰好对方看过,能认出自己也不奇怪。
可是……
义行总觉得怪怪的,这个“恰好”,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对了,最近有收到什么礼物吗?”义行还是不放心,他想到女人反复嘀咕的“礼物”,于是便又问了管家一句。
“礼物?”管家当然很奇怪为什么义行会突然问到这个,“没有呢,目前还没有人提前将准备的礼物送来,您放心,如果送来的礼物不合适,我会安排退还回去的。”
“嗯……”听到提前两个字,义行明白管家是将自己的询问理解成了会不会有人借着生日的机会行贿。
生日礼物行贿?
想到这里,义行皱起了眉头。
也许,刚才那个女人提到的礼物是指的这个?
可是,距离自己生日还有大半个月,现在还只是前期筹备,女人怎么能知道大半个月后的事情?
更何况,就算真的有人想要借机行贿,女人又怎么知道?她有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受贿以及就算受贿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想到这些,义行止不住升起一股莫名地恐惧。
细细回想,那个地砖翘起的幅度并不大,女人真的能那么恰好就摔倒?
她究竟是不是故意靠近自己?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平常,倒也不算奇怪,可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刻意而为,却又似乎处处透露着可疑。
刚才就该将女人拦下来问个明白。
义行心中有些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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